左徹長舒了一口氣,“好嘛,我們居然搞錯方向,刨了別人家的祖墳,這年頭果然沒什麼能信的!”他邊說著邊雙手合十低聲唸叨,“我們無意冒犯,都是寫縣誌那幫孫子說得有鼻子有眼的,您要是不高興,就去找他們,千萬別跟我這糟老頭子一般見識。”
鬱曼薇繼續講,“雖然不是夏王朝的徽記,但這汪芒氏也是傳說中夏王朝時期的一個部落,他們是巨人族,所以有這麼大的棺槨也不足為奇了。”
“等等,”江東寒突然打斷了鬱曼薇,“汪芒氏的首領中是不是有一個叫‘防風’的?”
“是的,防風氏還建立了防風古國,不過他們居住區域應該在霅溪,距離山陰這兒,可是足足有一百六十多公里,上古時的部落很講究重土安遷的傳統觀念,按道理說他們的陵墓不應該埋在離故土這麼遠的地方。”鬱曼薇撇著嘴說。
“而且他們一個小部落恐怕也沒有能力,在距離地下這麼深的位置挖掘一座工程如此巨大的墳墓。”左徹說。
“此間為夏王朝屬地,防風氏相傳為大禹所殺,而汪芒氏又把他的墓地建在這裡,那這兩者定有所關聯,”江東寒說著從旅行箱的夾縫中抽出一把長約四尺的赤紅色銅劍,“我們不必浪費時間繼續猜下去了,既然已經到這裡,無論棺槨裡面葬是什麼,都要開啟一看!”
“你這個急性子,跟我年輕時候一個樣!”左徹說完一抬手,深坑中的所有士兵全部手持工具圍攏在棺槨四周,準備開棺。
忽然江東寒聽到空氣被撕裂的聲音,身體下意識側閃,在他閃過的空隙間一道銀華劃過,“叮”的一聲,一柄刃長三尺的直劍插在棺槨的正中央,直劍的劍身上繪著墨色的圖騰,在弦月照射下流轉著攝人的銀光。
江東寒扭頭,一個黑影從探照燈照不到的黑暗中緩緩走了出來,那是一位身影纖細的女人,曜石黑的緊身款防雨衣從白皙修長的脖頸一直覆蓋到腳踝,只有衣領繡著金色的六瓣菊和一朵紫色的小花,精巧的銀箍箍住盤在頭後的長髮,她腰部的兩側分別佩戴刀和劍,左邊是一把唐橫刀,右邊此時只剩下空空的劍鞘。女人安靜地站在那裡,宛如珠玉的臉龐上,兩道清翠的眉宇間綻放出一股颯爽的英氣。
“蘇瑾卿,作為一名武士,是不應該站在別人背後偷襲,你這可不是個好習慣。”江東寒慢慢地轉身,面對黑暗站好。
“監正大人真是打趣,我只是個刺客,不是武士,也不懂武士的規矩。”女人淡淡地說。
“‘龍行’傷不到你,我對監正大人有信心。”蘇瑾卿背後的黑暗中伸了出來一隻手,按在她的肩膀上,燈光照過來,江東寒順著光線望向蘇瑾卿的身後,原本燈光照不到的位置裡還站著兩個人,伸出手的是位青年人,穿著一身乾淨的白色立領襯衣和墨色的正裝,而他身邊另一位看起來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腰間懸著一柄闊刃古劍,劍鞘上用黃金刻著密密麻麻的篆文。
與此同時,站在棺槨旁的鬱曼薇放下工兵鏟對著青年人深鞠一躬,“總教習好。”
“鬱同學,你好。”青年人對鬱曼薇微微笑著點點頭。
“遲墨你要管好你的女朋友,總是帶著刀劍四處打打殺殺可不符合總教習夫人儒雅的身份。”江東寒收回手中的長劍。
“準確地來說,是未婚妻,”左徹從太師椅上站起來,品了品紫砂壺裡的茶水,“不過依老頭子看,阿墨懼內恐怕是在所難免吶。”
青年人苦笑,“左老不要拿我打趣。”
“禹王棺槨裡面的東西對我們很重要,各家代表都應該在場警備,以防有失。”蘇瑾卿拈了一個劍訣,輕輕抬手,釘在棺槨上的直劍劍身微微一震,凌空而起飛回劍鞘中。
“不用那麼緊張的吧,”左徹聳聳肩,“已經死了幾千年了,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