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之舉。
太子邊往後院兒馬棚那邊走,邊看著手中的帖子,猶豫著自己到底要不要去。
解禁的事情,他完全沒用鎮國公府,都靠自己的一番縝密籌謀。鎮國公府那邊,應該也意識到了他想要劃清界限的意思。但卻怎能讓他輕易逃脫?所以便只能裝作不知道,一有機會,便繼續拉攏他。
與其說拉攏巴結他、莫不如說是利用他。其實在鎮國公府那邊,他這個太子,也只不過是個聽話的棋子罷了。口口聲聲說是為他好、為他母后好……放他孃的狗屁!還不是為了權力二字?
如果真為了他和母后好,就應該像沈太傅一家,避朝避事才是,豈能在朝野上這般囂張?
之前他不明明白,但若說經過了這一年來的事情,他還不明白,還把外祖父一家當至親、掏心掏肺地對待的話,他就是傻子!
邊猶豫著邊往後門兒走,見馬伕問道:“殿下,出去嗎?”
太子的腳步頓了下,搖搖頭,又往回走。
莫不如就借這個機會,徹底和他們家劃清界限。如若不然,之前獨自謀劃解禁 的事情,不就白做了?
但走了幾步,忽地又停住腳步。
外公那邊若無足夠有分量的籌碼,怎好意思來找他?而這時候,足夠有分量的籌碼是什麼?自然是能扳倒老三的事。
如果外公那邊真的找到了什麼能扳倒老三的法子……由外公那邊出面,顯然是不行的。再好的法子,也要因他們的身份而弄爛了。所以只能由他出面,或者他找人出面。
如果外公那邊真有好法子,他不去,豈不是錯失良機?
反正這一次解禁的事情,也讓外公看到了他的手段。他們沒出力,自然也不敢趾高氣昂地要求什麼……
更何況,這次可能要做的事情,還要仰仗著他呢?可以說,是外公在找他幫忙。所以他過去,事情辦還是不辦,是由他說了算,這和之前可是大為不同的。一切由他決定,和一切由別人決定、他只負責聽命辦事,那情況能一樣麼?倒是個揚眉吐氣的好機會。
若是能把外公一家的勢力收為己用,讓他們聽話的、站在臣下的位子上聽他的吩咐,那不是比劃清界限更好嗎?
當然,他不至於妄想到,以為只因這一次的事情,他和外公那邊的上下就可以立刻逆轉過來,這是一個慢慢兒的、潛移默化的過程,不知不覺間,經過幾件事之後,才能徹底穩定下來。
但凡事總有一個開端不是?與其徹底放棄這個強有力的支撐,莫不如謀求一個掌控權。
因而又轉過身去,闊步向後門兒走回。
到了鎮國公府,因著是以找周朔品酒為名,自然是從後門兒進入,只做私下自在之交。但是到了周朔房中,卻沒見著周朔。周朔不在房中,在房中的,是他外公和大舅。
周炎和周青山忙起身,向太子施了一禮:“太子殿下。”
太子點點頭,隨意在圓桌旁坐下,四下張望著問道:“大表哥呢?他說有好酒要請本宮喝。外公和大舅也是被他請來的?這小子,自己卻沒影兒了!”
周炎和周青山相視一眼,顯然都是因太子的這一番舉動。
因為……太子沒有向他們還禮。
往常私下裡相見,有時候甚至是在有些熟悉的朝臣面前,他們向太子以朝堂的規矩施禮,太子都會以家人的位份還他們一禮,道一聲,“外公、大舅”。今日倒好,直接點點頭坐下了。
但他們二人自然也都不好明說什麼。人家給你還禮,是對你的敬重,不還禮,也無什麼錯處。
周青山低聲道:“朔兒去碧月房裡了,這屋子裡只有咱們三個……殿下……”
周青山四下看了看,起身,謹慎地確認了一下門窗是否緊閉,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