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長嘆一口氣,抬起手看著自己的手掌,掌紋混亂,每一條線都充滿了分叉,生命線也很短,她有那麼一瞬間真的就想“乾脆就這樣”算了,她這輩子一直渴望自由,跟那兩個人斷絕一切關係,現在終於有了機會,還進行得十分順利,她有什麼理由拒絕呢?那不是她一直期望的東西嗎?那不是她原以為沒指望的東西嗎?
可還是不能就這麼接受。
葛楊讓她學梁洛施,傍上李澤楷那樣的富商來解約,可梁洛施給李澤楷三年生了兩個孩子,她又為寧箴做過什麼?偽裝他的女友?最後還不是被姚垣舟鬧了一場,反而給他帶來了煩惱。照顧生病的他?他最後不也照顧回來了。
病中的人總會很脆弱,當她胃疼得幾乎以為自己快死了的時候,是他陪在她身邊,體貼地照顧她,將她送到醫院,第二天又買來早餐。
說句實在話,那次的醫藥費她還沒有還給他。
這麼想想,寧箴真是個冤大頭,為一個不相干的做了這麼多,最後卻什麼回報都沒收到,反而惹了一身騷。
盛潮汐放下手,不再想下去,再想下去,她欠寧箴的就會更多了。
雪越下越大,她穿著寶藍色的長大衣,繫著每一顆紐扣,灰色的圍巾圍住了半張臉,漂亮的桃花眼緊緊盯著馬路對面,就這麼一直站到中午寧箴結束訓練。
“下雪了啊,下得好大,路上都是了,現在回去有點不安全,要不大家一起在附近的飯店吃一點?”有人這樣提議,大家都接連附和,魏瑤看向寧箴,他還沒回應。
他站在落地窗邊望著外面,雪覆蓋了整個城市,街上行人和車輛前進得都十分緩慢,如果要回去,還是等到雪停下,鏟雪車將馬路上的雪處理一下時最好。
“寧箴,你呢?”魏瑤走上前,詢問他的意思,寧箴回頭看了看她,點頭。
“好。”
他答應了。
他這樣總是特立獨行的人,竟然也會有如此合群的一天。
“教練還在醫院,離這有一段距離,我們本來打算中午去看他了。”魏瑤笑了笑說,“看來也只能晚上再去了。”
寧箴沒說話,沉默地走向眾人,今年特別流行長大衣,訓練室的男士們幾乎人手一件。
男裝的款式無非就那麼幾種,穿在身上都差不多,幾個男人站在一起,偏偏就寧箴顯得十分突出,他這個身高,其實可以直接去打籃球了,他穿著大衣站在人群中間,其他人便都被襯成了小短腿兒,幾位男士很有心計地後退幾步和他拉開距離,來讓自己的情況好一些。
“魏瑤姐,咱們出發吧?”小南也收拾好了,興沖沖地招呼著魏瑤。
魏瑤走過去,看著也挺高興的,能和寧箴在一起,哪怕只是吃個飯,還是大家都在,她也覺得很開心。
“走吧。”她滿心歡喜地應下。
就這樣,訓練室的人全都結伴去大廈附近的飯店吃飯,他們走出大廈,便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盛潮汐一眼就瞧見了。
看來姚垣舟來訓練室鬧這件事沒有給寧箴帶來什麼太大的影響,隊員們與他相處仍然十分和善,面目平和,不像她,如果經歷了這樣的事,再回去公司上班,其他同事還不得把她的脊樑骨戳穿。
優秀的人就是享有特權,自古以來便是如此,現實讓人無奈又奮進。
盛潮汐望著人群裡顯眼的那個男人,拿出手機再次撥通他的電話,他還是那樣走著,一手抄兜,另一手自然下垂,漫不經心地望著前方,很快就要走出她的視線範圍了。
盛潮汐朝前一步,因為站得太久,天氣太冷,她腿都凍僵了,突然一走就有些控制不住,直接朝一邊滑去,腦袋不偏不倚地撞到了剛才用來遮擋身形的樹幹上,腦子裡頓時一懵,耳邊嗡嗡作響,意識有些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