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月晴躊躇幾秒,深吸一口氣,望著陳正謙,決然道:“陳總,有句話我不知當不當講。”
陳正謙其實很想吐槽她,既然不知道當不當講,那就別講啊。但是想想,還是聽一聽吧,反正沒什麼壞處,自己還能落到個善於聽從屬下建議的名聲。
於是就調笑著說:“有話直說就是了,用不著那麼拘束,我又不會吃人。”
可惜他這個媚眼算是拋給瞎子看了,蕭月晴表情沒有半點變化,陳正謙都懷疑她到底是不是面癱了,這笑容是裝出來的吧。
蕭月晴收斂了笑意,淡然道:“我覺得陳總您不適合當一名老闆。”
陳正謙愣了愣,下意識問:“怎麼說?”
他還是第一次聽到別人這樣說,而且還是從自己員工嘴裡說出來的。
蕭月晴說完也是後悔了,但是還是咬咬牙繼續道:“哪有老闆不關心自己公司經營情況,反而將公司丟給手下全權打理,甚至一兩個月都不曾出現的?”
“雖然看起來是簡政放權,把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去做,這點無可厚非。但是我不認為這樣,就可以完全放手不管。歸根究底,公司還是您的產業。”
說到這裡,蕭月晴表情忿然。
被她這麼一說,陳正謙多少有些尷尬,這點他自己也是不能否認,他對事業確實缺少了那麼一些上進心。
因為對別人而言,事業往往跟金錢掛鉤,然而他不需要,他有的是辦法賺錢。
所以,對公司的態度,未免就有些可有可無了,哪怕這是他明面上唯一的產業。
蕭月晴見陳正謙沒什麼表示,也沒有阻止自己的想法,就大著膽子繼續說:“比如說這次《娛樂星期扒》事件,如果您對公司能夠多花一點心思,多拓展一下自己的人脈關係,這次的事情,我們公司也不至於這麼被動。”
“說起來對方也只不過是一間小小的娛樂報社而已,真要對付他,分分鐘的事情。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微不足道的對手,居然要陳總親自下場,你不覺得有點小題大做了麼?”
“如果我們有足夠的人脈關係,那麼對方還沒動手,或許我們就已經得到訊息了。我們不需要自己動手,就有人主動幫我們擺平這一切。”
陳正謙撓撓頭:“你說得好像挺有道理的,不過現在事情都過去了,再說這個已經沒有意義了。”
“不,正因為事情過去了,我才更要說!”
蕭月晴表情嚴肅:“商場的事情,跟街頭混混打架不一樣,我們有的是方法整垮對方,沒必要每次都赤膊上陣,這樣很容易傷到自己。”
“在我看來,你更像是一個宅男,而不是一個老闆。作為一個有錢人,你甚至有錢不知道怎麼花。”
說道這裡,蕭月晴因為忿然,連敬語都不用了。
然而陳正謙發現自己竟然無言以對,因為她說的每一點,自己好像都中槍了。
自己好像真的不怎麼會花錢。
沒有玩車,沒有玩表,也沒有學人家玩女人,更別說什麼豪華遊艇私人飛機了。
跟其他有錢人比起來,陳正謙簡直跟一般的中層階級差不多。
蕭月晴繼續道:“有錢人是一個特殊的社會階層,身為其中的一份子,你最起碼也應該主動融入其中,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獨來獨往。試問你是否有主動結交過其他人?”
陳正謙臉上訕訕:“好像還真沒有。”
他對參加社交活動、宴會應酬什麼的,都不感冒,自然沒想過要結交誰誰誰。就連僅有的幾個二代圈子的朋友,也是他們主動和自己結交的。
蕭月晴說道這裡,憂心忡忡:“我甚至擔心,如果有一天,天啟遇到一個比自己更強大的對手,會不會被對方吃得連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