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添一眼前一黑,風雷翅已經將他完全裹在中間,戴添一無奈之下,將玄木杖平端,用杖兩端頂住雙翅的扇擊。而此時,驚雷槍的亮光如閃,已經直直刺向他的眉心。
眼看著戴添一退無可退,避無可避,驚雷槍就要刺眉入腦。明月忍不住高喝一聲:“死吧!”
但就在此時,戴添一眉心當中突然劈出一道刀影。
這把刀一出眉心時,只有寸把長,但迎幾一晃,就長達一尺,真劈在驚雷槍槍尖上。一股巨大的無法抗距的威能就從刀上傳到驚雷槍上。驚雷槍發出嗡地一聲鳴間,整個槍桿就劇烈地顫抖起來,直接被崩了回來,撞向明月的額頭。
這一撞撞得明月頭痛如鋸,眼冒金星。
明月的身體直往後飛,有他主動後退之力,也有被驚雷槍倒撞之力。
但他快,那刀光更快。
刀光一閃,尺長的刀立刻暴長為丈長的刀芒,其薄如紙,其堅如鐵,其快如閃,其銳如切,明月的身體直接在刀光及體中分為兩片,當刀光剖開識海,明月突然產生了一股深深的悔意。爭此閒氣,何苦來哉!
戴添一頭次佔了上風,凝刀不發,那是因為道宗大比的規矩。
而自己為什麼偏偏要破了這規矩!終於惹來了殺身之禍。
長生道,道長生,要順乎自然。
世無百順之事,所以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明月強爭一口閒氣,卻將自己置於危險之中,已經有違道法自然的根本。所以身死道消,這是天劫,還是**,只有天知道。
刀光剖開明月的身體,在空中一閃而沒,似乎從沒出現過。
來無蹤,去無影,這一刀正是戴添一最先凝出的、威能最大的紫微垣刀法。
明月人分兩瓣,而戴添一則呆呆地站在那裡,身上冷汗如漿。剛才明月那一槍,他的神識中已經明顯地感受到了那股雷性槍氣。如果沒有紫微垣刀這一擊,他鐵定要隕落在那一槍下。這一槍,是他自從出道以來,讓他最接近死亡的一槍。
而這一槍,只是武當山一個金身圓滿的真傳弟子發出來的。
自己卻已經是化體之境了。
而且,剛才紫微垣刀根本不是他發出來的,而是識海中的刀圖受這槍威所激,自動凝形發出的。戴添一甚至不知道這一刀到底是自己那速度驚人的潛意識,還是刀圖的自我激發。
戴添一呆,臺上臺下的人更呆。
雖然鬥法前二人約戰生死,但那是事前說說的,大家都認為死的會是戴添一,而不是明月。但現在偏偏死的是明月,而且,是死在武當山上。其他陣營裡的人都遲疑不定,而武當派的陣營中一片沉悶,個個又驚又怒,都將眼光看向太和宮的另一邊。那裡此時正飛來幾名紅衣修士,顯然是武當派的長老來了。
戴添一此時終於從震驚中靈醒過來,他看著武當派的長老飛來,卻根本沒管,先將明月的法寶和納寶囊收了過來。這是提前講好的,如果此時不取,才有點怪呢!對於武當派,雖然不願意得罪,但卻不能表現得太軟弱。
俗話說,別人怎麼對待你,取決於你自己怎麼看自己。
一個自己軟弱的人,就很難不被人欺負。
飛過來的紅衣修士一共有五名,當先一人正是武當掌教清一道長。身後緊跟的,是一名和明月一樣年輕俊美的修士。再後面三人,則全是須髯皆白的老道,個個身上靈氣四溢,威壓逼人。
五人直接飛往臺上,三名老道人一上臺就將戴添一圍在中間。
清一道長臉色有點白,一落到鬥法臺上,就厲聲喝道:“怎麼回事!道宗大比,不許傷人隕命,明月怎麼會……”說到這裡,一口逆血上湧,口角就滲出血來,染紅了合下的白鬚,對戴添一嗔目喝道:“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