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頓生幾分恍悟,瞧著宇文護這假笑臉龐,心裡突然生出幾分惡趣味,擺手謙虛道:“伯山不敢自稱令才,前者諸言,皆賴情懷。有親黨在事晉陽者,長嘆東賊刻薄,所役西朝諸公親屬一如奴隸……”
“這、這,請問李郎,你親人有無言此諸員中是否有閻氏德婦?那正是我阿摩敦……”
瞧著宇文護一臉情急的模樣,李泰也不由得感慨,無論未來宇文護做了什麼,這一份孝心似乎不是作偽。但他也不知道宇文護他媽媽現在具體情形如何,不敢胡謅,只是搖頭道是不知。
宇文護聞言不免大感失望,又連連叮囑李泰若與東面親戚恢復聯絡後,請一定幫他打聽他母親近況如何。
溝對面的這片獵場,多溝渠山林,較之李泰他們之前獵場的確獵物更多。
但李泰卻也並沒有再張弓去射,只是共隨從們做個驅趕野獸的啦啦隊,實在是宇文護這傢伙人品不行,人家比他多獵幾隻兔子,他都能記恨許多年。
到最後,反倒是宇文護有些不好意思,勒令部下們將一頭蒼鹿驅趕合圍起來,對李泰笑道:“今日遊獵盡興,李郎卻所獲乏乏,此鹿便送你助樂!”
他倒也不是真的對李泰心存惡感,只不過當時回行臺送信,被叔父點評他見識不如李泰,之前隨駕又聽賀拔勝等大將們對他如此褒揚,心中便不忿更深,想要殺殺李泰的風頭拿威。
接觸起來之後,宇文護髮現這小子倒也知情識趣,而且隴西李氏天下名門,在東朝人面也很廣闊,便又想向他示好拉攏,請他幫忙打聽母親下落和境況。
聽到宇文護這麼說,李泰自然不客氣,瞧著那在包圍圈中左右衝突的鹿,斂息凝神,張弓搭弦,一箭飛出恰中那雄鹿眼窩。
勁矢的力道帶動鹿首側甩,繼而整個鹿身都拋飛起來,落地後略作抽搐,這雄鹿便氣絕身亡。
“好射!”
眼見這一幕,宇文護也忍不住拍掌喝彩一聲,瞧著李泰緩緩收弓,又忍不住說道:“李郎射技的確可觀,可惜配弓太弱,來日我歸家擇良弓贈你,咱們再共遊逐獵!”
李泰聞言後便笑語應是,反正就伱最牛逼,誰也不敢抬槓。
一夜遊獵盡興,歸營計點收穫,李泰一行陪太子讀書、自然無緣頭籌。
但他也並非全無收穫,他射獵的那頭雄鹿被評為上殺,要作祭品供奉,也因此得賞十匹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