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星期後，葉橙再次站在那條小巷口。

旁邊的舊小區已經被藍色鐵皮牆圍擋了起來，工程車時不時的鑿鑿作響。

戴著不同顏色帽子的工地負責人，指手劃腳的相互交談著從她身後路過。

其中一個白帽子不經意間轉了下頭，視線落在她臉上時，眸光微閃。

葉橙抬腳往巷子裡走，很快消失。

“成助理，你看什麼呢？”

戴白帽子人的正是成莫。

他指了一下巷子深處，“那邊是什麼地方？”

一個戴紅帽子的工地負責人開口，“以前啊是個城中村，現在已經沒幾戶人家了，不過”

負責人別有深意的笑笑。

“不過什麼？”

“這地方隱蔽的很，暗地裡會有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成莫微怔，略帶疑惑的看向巷子盡頭。

葉橙進去民房，上次那個血販子認出了她。

“這還沒幾天，不是告訴過你了嗎至少要隔一個月？”

“我缺錢。”

血販子看了看她，笑笑，“妹妹，你要錢不要命，但我們不能要錢不要命，你這要是出了點兒什麼事，那不是把我們也給連累了嗎？”

隨即擺擺手，“走吧走吧。”

葉橙急忙說，“您能不能通融一下，我沒問題的身體都養好了”

血販子轉著手上的玉戒，打斷她，“你不是第一個求我的，說句實在話，幹我們這行的，心硬。”

“那少抽點可以嗎？只抽200行不行？”

血販子看了她好一會兒，斜起嘴角一笑。

“來吧。”

結束後，葉橙接過四百塊錢，放進兜裡。

臨走時，血販子叫住她。

“妹妹，短期內你是不可能再賣血了，不過嘛，倒是可以考慮一下賣點兒別的”

葉橙低著頭心不在焉的走著，拐出民房那條小道後，一座荒院的門裡邊，悄悄閃現出成莫的身影。

看著她逐漸遠去，他從兜裡掏出手機撥號。

顧懷銘正在和政界的幾位高層領導在綠洲那邊轉，見成莫打電話，轉身挪了幾步腳接通。

“說。”

“顧總，葉橙，在賣血”

顧懷銘怔了一瞬，“你說什麼？”

成莫：“我親眼所見，她去賣血了。”

顧懷銘一時沒有回過神兒來，眼底閃過不可置信的驚詫。

“顧總，您還在聽嗎？”

頓了幾秒，他捏了捏眉心，“我現在走不開，你去查一下她最近的情況，出了什麼事兒。”

“是。”

結束通話電話，他眉頭深蹙。

——

直到下午兩點多，顧懷銘才抽出時間，成莫也將一切彙報給了他。

凱雷德停在海景咖啡館前邊的車位裡，顧懷銘放下窗戶轉頭望了一眼門口，深深吸了一口氣。

心頭莫名的有些疼。

他不知道，這些天她會過得這麼難，難到去賣血。

快到三點時，小小的身影出現了。

一如往常，白t恤，黑牛仔褲，黑色白底小板鞋。

走起路來略顯弱弱的樣子。

顧懷銘下了車。

葉橙握住咖啡館玻璃門門把手的時候，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附在她的手上。

她反射性的抽手轉頭，看到熟悉的她想的那張臉，頓時一愣。

銘叔？

四目相對，百味流動。

她顫了兩下嘴唇，轉身想要逃進咖啡館，被顧懷銘一把攥住手。

：()丫頭，你還是個學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