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上午九點左右,顧懷銘手腳開始抽搐。
成莫聯合趙森和蘇醫生,迅速把他綁起來。
一雙手腕上早就被繩子勒破了皮,露著幾道深深的血印子,傷口還沒完全癒合。
成莫一看到就紅了眼睛。
但是沒辦法。
警衛員通知了鍾老,人很快就過來了。
他還是頭一次親眼見到,d癮發作起來是什麼樣子。
真是觸目驚心。
恐怕比真槍實彈打在身上還要難以忍受。
被摁在床上的顧懷銘,掙扎著,低沉的呻吟著。
雙手緊握成拳,攥的骨關節發白,下意識的想要掙脫束縛。
原本俊朗的五官,因難以言狀的痛苦而變得扭曲。
一雙眼睛也快速充血。
眼神不再清明,渾濁不堪。
饒是上過戰場見過血的鐘老,此刻也不忍再看。
就衝顧懷銘之前發作都能硬扛過去,他就知道。
他的兵,沒有孬兵!
一個小時過去。
兩個小時過去。
三個小時過去。
四個小時過去
鍾老聽著房間裡弱下來,痛苦卻絲毫不減的哀嚎聲,在外面揹著手來回踱著步子。
心急如焚。
過了下午三點,六個多小時過去。
顧懷銘快要撐不住了。
單單是體力,也早就超過極限了。
不說他,連蘇醫生和趙森都已經被折騰的夠嗆了。
成莫還在堅持,雙目通紅的咬著牙,“顧總”
趙森跑到門口處喘著氣說,“鍾老,他快堅持不住了。”
鍾老趕緊進了屋。
眼見得整個人被折磨的沒了人樣兒。
他走到床邊,一把攥住顧懷銘的拳頭,語氣威嚴道,“顧懷銘,我現在命令你,馬上振作起來,給我挺過去!服從命令!!!”
顧懷銘還在掙扎,身體劇烈抖動個不停。
他的意識在九分模糊和一分清醒之間徘徊,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活著。
呼吸又急促又沉重,出氣多,進氣少。
怕他碰到傷到鍾老,趙森和蘇醫生勸說著把鍾老攙開。
成莫的半個身子壓上去,兩隻胳膊用力抱住顧懷銘的頭,想哭的止不住哽咽著。
此時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給他加油打氣了。
成莫帶著哭腔開始給他唱歌,“五星紅旗迎風飄揚,勝利歌聲多麼響亮,歌唱我們親愛的祖國”
成莫唱的斷斷續續,難受的幾乎唱不成一個整句,眼淚啪嗒啪嗒掉到他臉上。
給他擦了擦,又給自己抹了一把眼淚,繼續輕聲唱著。
沒過一會兒,發現顧懷銘胸膛在深深起伏,他在用力呼吸,很用力很用的那種。
似乎在拼命汲取空氣。
似乎有了些力量。
成莫激動的真要哭了。
鍾老,趙森,蘇醫生,三人互相看了看。
與此同時,部隊基地。
最高指揮官正在辦公室接電話,“是!鍾將軍!”
剛撂下電話,又立刻打電話。
緊接著。
各營長吹響哨聲。
“一營緊急集合!”
“二營緊急集合!”
“三營緊急集合!”
“四營緊急集合!”
“炮兵營緊急集合!”
“偵察營緊急集合!”
不到三分鐘。
基地訓練場,數萬名戰士井然有序、按部就班的列隊而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