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以陳家溝的經濟狀況,她家中的經濟壓力非常大。她的父母非常勤勞,強撐著把三個孩子都供上大學,如果身體上不出什麼意外,咬牙把她們三姐弟供到大學畢業,也沒有什麼問題。
可是她母親這一病,情況就不好說了,所以楊玉奴才這麼擔心。
兩人匆匆來了住院部,由於電梯人多,只好步行走樓梯,腫瘤科在五樓,步行上去,對習武之人來說,也不是太累。
兩人走得急,沒留意在二樓的時候,一名腿部有傷的男子看著他們的背影,露出怨恨的目光。這人正是前幾天被金幣咬傷的人,是陸小光的朋友,他們一夥四人。打過狂犬疫苗之後,還要治療腿上的咬傷,全在這裡住院呢。
上了五樓,發現走廊裡也住滿了病人。而楊玉奴給父親打電話,問了地點,這才知道,她母親也沒有正式病床,只在第十八病室門口加了一張床。
不到醫院,不知道病人多,李青雲沒想到腫瘤科的住院部也有這麼多病人。不過這裡總共就有二十多個病室,不到一百張床位,和癌症腫瘤相關的人都來這裡住院,病人加床。也能說得過去。
李青雲和楊玉奴找到阮冬梅的病床時,她已掛上吊水,頭髮花白,臉色枯黃,正費力的從床頭底下拿開水瓶。想給自己倒杯水。楊文定不在,估計去辦相關手續了。
“媽,我來幫你倒水。”楊玉奴眼淚瞬間就出來了,喊了一聲,就奪過母親手中的開水瓶,給她倒了一杯水。
李青雲過去,扶住瘦弱的阮冬梅。說道:“舅媽,你別動,想吃什麼想喝什麼,跟我說就行了。這才大半年不見,你怎麼瘦成這樣?”
李青雲印象中,這個舅媽是知書達理的漂亮女人。從城裡嫁到陳家溝,這在當時是一種轟動,結婚的時候,十里八村的人都去陳家溝看婚禮。
李青雲小時候,也沒少往這個舅媽家裡鑽。那時候不是為了跟表妹玩。而是覺得這個舅媽說話好聽,待人溫柔,還時不時給自己一點好吃的零食,從心裡上說,比親舅媽的感情還好。
“福娃,你怎麼也來了?唉,我當時就不讓你舅給白妮打電話,黑更半夜的,讓女兒摸黑趕來怎麼放心?明天再打電話,還能晚了?”阮冬梅接過女兒倒來的水,開水瓶不保溫,水溫剛好,就喝了一飲子,又把剩下的半杯放回去。
“舅媽,你生病了就該早點說,也好讓我們來照顧你。你看看,身邊沒有一個人,要是吊瓶沒水了,怎麼辦?哎,來的急,早知道走廊這麼熱,應該拿扇子來的。”李青雲說著,扶著她,讓她半躺下說話。
“不礙事的,空調開的小,我們在病房外面,這溫度能忍受。”阮冬梅寬慰道。
楊玉奴眼睛通紅,不停的抹眼淚,報怨道:“媽,你身體不好怎麼不早點來檢查?以前就聽你說過,小腹經常疼,讓你來檢查,你總說地裡活忙,一拖拖到現在,這回好啦,一下子就成了癌症晚期,你要是出了事,你讓我們姊妹三個怎麼辦?”
阮冬梅鄭重的說道:“千萬別對你妹妹、弟弟說我生病了,不然他們怎麼安心在外面上學?”
“我知道的,爸爸打電話時,已經交待過了。”楊玉奴紅著眼睛說道。
李青雲見吊瓶快沒水了,就看了床號,讓她們母女先說話,自己跑到本層的護士站,讓她們換水。
這時候,已經算是夜班,護士站的護士很少,外面一個護士坐在那裡打瞌睡,臺子後面有一個護士在配藥。
“護士,打擾一下,十八加1床的吊瓶沒水了,你查下還有幾瓶水?”李青雲說道。
那護士好像被吵醒了,非常不滿的瞪了李青雲一眼,喝斥道:“沒水了去裡面問問,我剛接班,哪知道有幾瓶水?這人,什麼素質,沒看到我都睡著了嗎?三更半夜的,好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