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長廊長得離譜。
不過好在終於快走到盡頭了,夏油傑探頭,卻發現盡頭的鐵門先一步被裡面的人開啟。
又是一位白大褂。
然後緊接著的是……悟??
不如說是小時候的悟。
個頭倒不是很高,就連高一時候的一米七都沒達到。雪白的髮絲以及清澈透亮的藍瞳,那張熟悉的臉上不是常常掛著的嬉笑,而是一種極致的冷淡。
——就好像,沒有什麼東西能讓他發自內心的笑一樣。
很快他們就從鐵門內走了出來。
而悟的身後,還跟著一名白大褂。
夏油傑看了一眼前面側身讓他們離開的白大褂和【幼傑】,又看了一眼被兩名白大褂夾在中間的【幼悟】。他眨了眨眼。
「這地方……」他抬頭看了一眼頭頂的窗戶,依稀可見的月亮散發著微弱的光芒,「該不會是精神病院吧?」
不論是從第一次見到【五條悟】時,他身上穿的藍白色病服以及染血的袖口,還是最近和他的交談中,對方熟稔的稱呼。
病服、血漬。
病友……
起初他還以為【五條悟】在開玩笑,畢竟按照他摯友悟的脾性來說,這頂多又是他的一次splay罷了。
但是,餵……不會是真的吧?
正陷入一種莫名其妙的思緒中時,兩個擦肩而過的小孩像是有什麼感觸一樣互相看了一眼。
白髮的男孩那雙冰冷的藍瞳閃過一抹莫名的亮光。
還未等夏油傑看清,鐵門內的人說道:「請進……」
黑髮的小孩就被身後的白大褂推了進去。
連帶著夏油傑的身軀也被扯進去了。
「看來不能離開太遠啊。」
夏油傑伸長了脖子,也只能在那一點點縫隙中看到那白色的髮絲。
他離開了。鐵門也被關上了。
這是一個空曠的房間,裡面僅僅只是擺放了一張桌子,桌子的另一端是……
帶著黑框眼鏡的男性端坐在桌子的內側,目光平靜地注視著被推進來的男孩。他開口道:「我是您的心理醫生伊地知,夏油先生。」
他示意男孩坐在他的對面。
「請坐……」
——
夏油傑坐在桌子上,百無聊賴的盯著自己的手掌打發著時間,晃晃胳膊腿,又晃晃手。
這個地方除了兩個人,一盞燈,一個桌子,兩張椅子以外別無他物。
而這場談話已經進行了六個小時了。
是的,沒聽錯,是六個小時。
和他見過的輔助監督伊地知一模一樣的男人從【夏油傑】的幼年談到現在,除了家庭環境、學校生活以外,還有其他零碎的小事情。
這個【夏油傑】和自己小時候的經歷並沒有什麼很大的不同。
過於無聊的對話讓夏油傑聽了很久,站了兩個小時後他終於放棄了傻愣愣的站著,一下跳坐在桌子上繼續聽著他們的談話。
「那麼,夏油先生……」伊地知撫了撫眼鏡框,問道,「你最近有發現什麼奇怪的東西嗎?」
夏油傑停止了擺動,耳朵豎了起來。
男孩:「沒有……」
說謊……
比起先前的回答來說,這句回答停頓了一下,雙手也緊握住了木質的椅子臂。
明顯的緊張。
要是換做現在的自己或者是悟的話,撒起謊來一套一套,根本不帶害怕的。
然而伊地知卻像是沒看見一樣,僅僅在手邊的紙張上寫了幾個字,就說道:「好的,我已瞭解。請回,夏油先生。」
男孩看了他一眼,乾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