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周肆起身要回去,蘇雪荷喊住他。
「那個叫唐檸的姑娘,我很喜歡,你早點把人領回家裡來。」
周肆匆匆來這趟,本是要跟蘇雪荷解釋的,這會兒聽她說,他笑道,「我努力爭取。」
「什麼叫爭取啊,必須盡全力,」蘇雪荷不滿他,推他一把,「記得啊,追人,心要誠。」
心誠。
誠意人家才看得見。
看得見了,才有希望。
出門前,周肆回頭:「您說的是。」
一整天都沒去公司,積攢下來的工作太多,他從蘇雪荷那兒出來,直接開車去了公司,趙磊還在辦公室等他。
周肆到公司樓下時,趙磊打來一通電話,他看一眼,沒接,徑直上了樓。
一出電梯,就見趙磊匆匆忙忙走出來,見了他,趙磊臉一僵,正要說話。
阮安寧從後邊跟出來,她在追著趙磊問周肆,一抬頭,就看見周肆,她抹了下淚,「周肆……」
周肆瞥她一眼,轉頭,看向趙磊。
趙磊欲哭無淚,剛剛是給你打了電話的,可老闆,是你自己不接的啊。
眼神對視,趙磊幾分無辜。
周肆側頭,視線放回阮安寧身上,「找我做什麼?」
他表情很淡。
臉色冰冷。
「道歉的事……」阮安寧咬唇,掙扎著開口,「我考慮好了,我去跟唐檸道歉,你能不能收手。」
「考慮好了?」周肆反問。
「對,我……」
周肆抬眼,笑了一下,「可是我什麼時候說讓你考慮了。」
阮安寧臉色一白,盯著他,「你……」
眼前的男人十分冷漠,那笑容也分外刺人。
她想著他那天的語氣,整個人如同墜入冰窖。
他那不是讓她考慮,他是在……在給她下最後的通牒。
阮天河在家沒給她一個好臉色,連帶著梁明麗遭殃,更別提她那個同父異母的姐姐,還有網上一堆幸災樂禍的,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阮安寧有些崩潰,「你怎麼樣才能收手?」
周肆捏了一根煙,說,「沒機會了。」
阮安寧臉色白如紙,她自持有著周老爺子的庇護,以為……
她看著周肆,掐著衣擺的手死緊,「你真要這麼狠,我們認識這麼多年……」
現在說這個,周肆嗤一聲,像是聽到什麼笑話,眼裡一片冰涼,「是啊,你該慶幸,有這二十幾年的交情。」
「以後沒事少去看老爺子,這裡也別來了,你姓阮,不姓周,明白了嗎?」
阮安寧心狠狠一跳,被他眼底冷冽嚇住,喉嚨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扼住,說不出來話。
周肆撇開目光,從她身側走過去,後頭,總裁辦的門被關上,阮安寧徹底僵在原地。
老闆進去了,趙磊鬆口氣,見阮安寧還沒離開的打算,他上前,笑道,「阮小姐,是您自己走,還是我喊人幫您?」
阮安寧羞憤難當,抹一把淚,踉蹌著踩了高跟鞋進了電梯。
她開車回了公寓,一路上腦子都很混沌,那股不願意低頭的勁兒又上來了,她想,既然周肆怎麼都不願意收手,那她為什麼要道歉。
大不了魚死網破。
阮天河就是再氣,也不過這幾日。
到公寓,她下車,手機裡突然收到一條郵件。
一條影片,地點很熟悉,在舒禾十樓的廊道里。
拍攝者的角度找的很好。
裡邊,能清清楚楚的看見幾個人,點進去,清晰的對話聲傳來。
阮安寧雙腿一軟,撐著車門,死死盯著一條新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