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神醫收拾這藥箱頭也不抬。“身體常年受傷,壞了根本。又從沒將養過,若再不仔細著,難以壽正終寢。”
徐雲亭陰鬱得能滴出墨的臉色白了白,握了握拳,沉聲道,“知道了。”
小五將方神醫送了出去。徐雲亭坐在床邊,看著沈寒楓昏睡過去這副憔悴沉靜模樣。
只覺得十分乖巧,可想起方神醫的話,又心裡莫名的疼痛。
他知道沈寒楓為了當今皇上,在戰場受過一次箭傷,差點正中心臟,昏迷了好久。
受過三次刀傷,每次都深可見骨,可是,那時的皇上還只是個皇子。他當時在周城部署。
自己聽到他回來的訊息後,以同為皇上幕僚的身份去探望過一次。
別的,便不敢再有多的動作。在眾人眼中,自己殘暴無度,殺人如麻,是個人人懼怕又唾罵的形象。
他不敢接近沈寒楓,怕他討厭自己。
更清楚自己對沈寒楓是什麼樣的心思。
他怕自己心底的這點秘密被對方看穿。更加唾棄疏遠自己。就這樣遠遠的能看見他就好。
可是,他竟然受了這麼多的傷,常年受傷?是被誰打的?
徐雲亭就這樣守著沈寒楓,連晚膳也沒心思用。
半夜,沈寒楓又燒了起來,徐雲亭為他用熱水擦了好幾次。
聽他迷迷糊糊,嘴裡在嘟囔著什麼。趴近嘴邊仔細一聽,“阿宸,你不信我……不信我……”
徐雲亭的臉色徹底黑了下來,阿宸?是周奕宸嗎?他就這麼在乎周奕宸嗎?
是了,他從小就願意為周奕宸付出性命。
可是為何,周奕宸這幾年如此對他,他竟然還念著,連昏迷了也念著。
有一種叫做嫉妒的東西,在徐雲亭心裡瘋狂滋生。他就這樣黑著臉守了沈寒楓一整夜。
第二天上午,沈寒楓才悠悠轉醒,睜眼看到陌生的環境。還有床邊黑著臉的徐雲亭。
他掙扎著想起身,徐雲亭一把將他按了回去,“別動,大夫囑咐過了,你要好好養傷,不能亂動。”
又朝門外吩咐,“將小將軍的早膳端過來。”
沈寒楓掙扎了半天,掙扎不動。只好放棄了,回想起自己昏迷前的場景。
他問道,“九千歲,是您將我帶出宮的?那這裡是……千歲府?”
“嗯,你先在這裡待著,安心養傷。”小五端了膳食進來。
徐雲亭將他扶起來靠在床頭。又端過清粥來喂他。
沈寒風莫名覺得有些怪異,剛準備伸出手自己接過粥喝。
“大夫才清理了你胳膊上的傷,要是不想殘廢,就乖乖坐著別動。”
沈寒楓看著徐雲亭烏雲密佈的臉,和已經喂到嘴邊的粥。
張開嘴執意道,“沒那麼嚴重,我自己……”
話未說完,嘴裡已經被徐雲亭塞了一勺粥進來。
他嚥下去後又伸出胳膊來接粥,可胳膊剛伸到一半,就被徐雲亭按了回去。
“你要再亂動,我就命人將你捆住,再給你喂。”
看著徐雲亭滿是戾氣的眼神。沈寒楓竟莫名心裡一緊,感覺有絲害怕。
對方可是喜怒無常,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他相信這人能做出這種事來。
他錯開對方的眸子,只好任由著徐雲亭將粥喂到嘴裡。
他眼神低垂,看到身上的衣服不是他自己的那身。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兒後。
“噗!”“咳!咳咳!”嘴裡的粥噴了徐雲亭一手,沈寒楓被嗆的咳起來。
傳聞太監都有特殊癖好,在聯想翠香樓時,這人將自己壓在身下的場景。
沈寒風又驚又怒,一巴掌打在徐雲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