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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自己開了門進了書房,他一直沉默不言,蘇培盛看殊蘭跟了進去,忙揮手示意旁的侍候的人退了出去,閉上門在外面守候。

自垂淚蘭的事情之後胤禛不在書房裡擺放花木,屋子就顯得空蕩的,他沉默的坐在榻上,一直垂著眼。

午後的陽光照了進來空氣裡是浮動的萬千細小的塵埃,不住的翻滾又是如此的無力哀傷,他的脊背在陽光裡,人卻全在陰影裡,殊蘭走近他跪在他腳邊,將頭枕在他腿上,抱住他的雙腿。

她也不知道要做什麼,或者能做什麼,每一個孩子都是他的骨肉,後院裡曾經沒有了那麼多孩子,最難過最受傷的一直是他。

胤禛伸出手緩緩的一下一下撫摸著殊蘭的側臉,感受著手掌下那僅有的溫暖,這是第幾個在他的眼皮下流逝的生命?他好像都有些記不清了,只是好像一次比一次痛又好像一次比一次麻木……

太陽漸漸西斜,整個個四九城都染上了暮色,玫瑰色的夕陽裡上演了那麼多風和雨,終究也不過是流逝在時間的長河裡,若干年之後還有多少人記得那個沉默少言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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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在漱芳齋聽戲,四妃都陪伴在跟前,以前太后跟前最最得意的是宜妃,如今又要加上一個德妃,太后自己點了幾齣,笑著將戲本子先推給了德妃:&ldo;你點也點一出。&rdo;

宜妃臉色一僵,德妃卻笑著要推給宜妃,宜妃哪裡敢真接:&ldo;妹妹也真是,既然太后都發了話,你點就是了,特意推給我難不成竟然要我不遵太后的旨意?&rdo;

她巧笑嫣然,聲音清脆又悅耳姑娘家一般。

德妃輕笑:&ldo;總你有這麼多埋汰人的話,不點便不點,話還要說到。&rdo;她笑著自己拿了戲本子點了一出《貴妃醉酒》又給了惠妃,對著宜妃道:&ldo;你既然不願意點那便別人先點。&rdo;

宜妃眼裡的怒意一閃而過。

幾人都點過之後臺上鑼鼓一響,依依呀呀的就唱開了。

太后贊一聲,一旁抬著銅錢等著的小太監立時就沒命的向臺上撒錢,銅錢清脆的聲音讓太后心情越發好了,又聽著德妃說了誰家又生了個大胖小子多高興,董額家的剛出生的小丫頭多精貴,笑的何不攏嘴:&ldo;學慧的福氣宗室裡在沒有一個人比的上,等出了月子哀家一定要看看比阿哥還精貴的小格格。&rdo;

德妃輕笑道:&ldo;說是生出來有六斤,跟我們老四家那個納穆都差不多了。&rdo;

一說起分量不夠重的納穆太后便想到了那未滿月出生的事情,臉色漸漸的不如開始好,偏偏宜妃沒有聽見,只當是德妃說的話惹著了太后,越發笑的開懷:&ldo;這臺上唱花旦的嗓子可真好,身段都少見,看這走路的樣子,我到是覺得像一個人。&rdo;

太后淡笑道:&ldo;能像誰?就是像戲子。&rdo;

宜妃一哽,不知道哪裡觸犯了太后,卻不敢在說話。

太后看看如今的樣子,心裡又不舒服起來,連個點戲的先後都要爭風吃醋,更何況別的事情,殊蘭那孩子早產說不定還有她的一份功勞在裡面,她便沒了聽戲的興致。

宜妃看著情形不對本想說幾句逗趣的話,只是還沒開口太后便道:&ldo;宜妃,哀家有幾本經書,你幫著哀家抄一抄。&rdo;

話音一落,宜妃變了臉色,這話的意思就是變相的懲罰,她垂下眼在不敢說一句話,只恭恭敬敬的應了一聲,心裡卻實在不明白到底是哪裡得罪了太后,只是卻明顯的感覺到跟德妃脫不了幹係。

其她幾人都撇了一眼宜妃,眼裡隱隱的笑意藏都藏不住,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