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言聽到哭聲,心裡“咯噔”一下,手中湯勺“噹啷”一聲掉進鍋裡,濺起一片湯汁。她急忙轉身,看到眼前一幕,只覺大腦“嗡”的一聲,一片空白,心都要碎成無數片。只見白敬安小小的身軀趴在地上,哭得滿臉淚水,而那滾燙的湯汁濺得到處都是,有不少正灑在他的小屁股上。
她顧不上其他,一個箭步衝過去,一把抱起白敬安,雙手顫抖得厲害,聲音也跟著顫抖,帶著哭腔喊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你怎麼樣了?”白敬安的小屁股已經瞬間紅腫起來,像是熟透的西紅柿,還冒著熱氣。他的哭聲一陣高過一陣,小臉因為疼痛而扭曲得變了形,小小的身體在柳青言懷裡不停地顫抖。
慌亂之中,柳青言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趕緊找人幫忙。她抱緊白敬安,抬腿就往門外衝去。熾熱陽光毫無遮擋地照射在她身上,她卻渾然不覺,滿心焦急地朝著大哥家方向狂奔而去。一路上,白敬安的哭聲伴隨著她急促的腳步聲,聲聲揪著她的心。
大哥白逸飛是村鎮上教學的人民教師,此時正在家中安靜備課。他坐在那張有些破舊的書桌前,桌上堆滿學生作業本和各類教材書籍,手中握著鋼筆,正專注地在教案本上書寫,眉頭時而微微皺起,沉浸在知識海洋裡,為學生們的培養精心耕耘。大嫂林慧蘭在一旁整理衣物,屋裡瀰漫著一股靜謐祥和的氣息。
突然,院子裡傳來一陣急促慌亂的腳步聲,打破這份寧靜。林慧蘭心裡“咯噔”一下,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還沒等她起身去檢視,就見柳青言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懷裡抱著哭得聲嘶力竭的白敬安。
“大嫂,敬安燙傷了,大哥在家嗎?”柳青言聲音帶著哭腔,氣喘吁吁地說道,額前頭髮被汗水浸溼,凌亂地貼在臉頰上,眼神裡滿是驚恐與無助。
林慧蘭一聽,臉色瞬間大變,原本紅潤的面龐變得煞白,她手忙腳亂地放下手中衣物,說道:“在呢在呢,我這就去找他。”說著,急忙跑進屋裡,聲音都有些變調地對白逸飛喊道:“逸飛,不好了,敬安燙傷了!”
白逸飛正在專心備課,被這突如其來的喊聲驚得猛地站起身來,手中鋼筆在教案上劃出一道長長的墨痕。他來不及合上書本,書本“啪”的一聲掉落在地上,紙張散落一地,就跟著林慧蘭衝了出去。
看到柳青言懷中哭得悽慘無比的白敬安,白逸飛的眉頭緊緊皺成一個“川”字,眼神裡滿是心疼與焦急。他幾步上前,湊近檢視白敬安的傷勢,只見那小屁股紅腫得厲害,有的地方甚至已經起了水泡,心中暗叫不好。
“趕緊去醫院!”白逸飛當機立斷,大聲說道。說著,就往院子裡跑,跑到腳踏車旁,抬腿跨了上去,用力蹬了幾下,朝家裡趕去。一路上,風在耳邊呼嘯而過,他的心裡卻只有白敬安燙傷的情況,滿心焦急。
到家後,他把腳踏車往那一扔,腳踏車“哐當”一聲倒在地上,零件碰撞發出聲響。他迅速跑到手扶拖拉機旁,雙手熟練地啟動機器。手扶拖拉機“突突突”地響了起來,像是一頭即將奔赴戰場的猛獸,發出沉悶的怒吼。
“快,上車!”白逸飛衝著柳青言喊道,聲音蓋過了拖拉機的轟鳴。
柳青言抱著白敬安,小心翼翼地爬上了車,儘量讓孩子平穩一些,可白敬安還是疼得哭得更厲害了。大嫂林慧蘭也跟著跳了上來,坐在一旁,伸手幫忙扶住柳青言和孩子。
手扶拖拉機在鄉間土路上疾馳而去,揚起一路塵土。車身劇烈顛簸,每一次震動都像是重重地撞擊在柳青言的心上,她的眼淚不停地流,滴落在白敬安的身上。嘴裡不停地念叨著:“敬安,別怕,別怕,咱們馬上就到醫院了。”那聲音輕柔卻又充滿力量,像是在給孩子也給自己打氣。
白逸飛全神貫注地開著車,雙手緊緊握住方向盤,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