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曆的 1995 年臘月,公曆的 1996 年 1 月下旬,正值寒冬臘月,凜冽刺骨的寒風宛如一頭失控的洪荒巨獸,在曠野中張牙舞爪地呼嘯著,呼呼地吹著,似要將世間的一切溫暖都無情吞噬,片甲不留。然而,白逸堂家的小院卻仿若一處被神靈庇佑的遺世桃源,頑強地抵禦著這冰寒的侵襲,院內仿若被施了暖煦的魔法,瀰漫著暖融融的氣息,歡聲笑語時不時如同靈動的音符從中逸出,打破周遭的冷寂,奏響生活的歡歌。
這一天,正是臘月二十左右。清晨,冬日的陽光仿若一位嬌羞怯弱的妙齡少女,鼓足了十二萬分的勇氣,努力地穿透層層疊疊、仿若棉絮般厚重混沌的雲層,絲絲縷縷地灑落在小院裡。那光線雖然微弱,卻仿若給小院輕柔地披上了一層淡淡的金紗,使得院內的一切都蒙上了夢幻般的光暈,仿若童話世界裡的神秘場景。牆角幾株乾枯的花草,在這微光的映照下,也似被注入了復甦的魔力,有了幾分生氣,影子在地面上搖曳生姿,仿若跳著一曲無聲的晨舞。
柳青言身裹一件舊棉襖,棉襖的袖口已有些磨損,絲絲棉絮若隱若現,仿若歲月偷偷探出的觸角。她站在院子當中,專注地忙碌著晾曬被褥。一雙被寒風吹得略顯粗糙的手,熟練而又細心地將被褥展開,每一個褶皺都被她撫平,仿若一位技藝精湛的刺繡大師,在雕琢一件稀世的刺繡珍品。隨後,她雙手高高舉起,用力地拍打被褥,一下又一下,每一次落下的勁道都恰到好處,飽含著對家人細緻入微的關懷,滿心期許著能把藏匿其中的灰塵都驅趕出來,讓家人在夜間能擁著暖陽般的溫暖入眠,仿若那被褥就是她守護家人美夢的堅固盾牌。寒風仿若調皮搗蛋的孩童,時不時呼嘯而過,肆意撩動著她的髮絲,幾縷亂髮在風中狂舞,貼在她那被凍得通紅的臉頰上,仿若紅梅映雪,煞是動人。可她全然不顧,澄澈的雙眸緊緊盯著手中的活計,心裡默默唸叨著:“得把被褥曬得鬆軟些,今晚上一家人才能舒舒服服地睡個暖和覺,讓孩子他爸白天干活也更有勁頭。”
就在這時,靜謐的空氣中仿若投入了一顆石子,屋子裡突然傳來一聲稚嫩而清晰的“媽媽”。這聲音仿若一道驚雷,瞬間打破了小院原有的寧靜,仿若喚醒沉睡春日的第一聲鳥鳴,清脆嘹亮,直擊人心。柳青言的手仿若被施了定身咒,瞬間僵在了半空中,手中還緊握著正要落下拍打被褥的藤條拍,仿若時間在這一刻凝固。她瞪大了雙眼,眼眸中滿是驚愕與不敢置信,仿若聽到了世間最不可思議的聲音,懷疑自己是不是在這寒風中被凍得恍惚,出現了幻聽,眼神中透著一絲迷茫與懵懂。緊接著,又一聲“媽媽”傳來,那聲音愈發清脆響亮,仿若山間清澈的溪流奔騰而過,充滿了孩子獨有的天真無邪,在這清冷的小院裡悠悠迴盪,仿若春日裡最悅耳的風鈴聲。
柳青言的心仿若瞬間被點燃的篝火,一股狂喜如洶湧的熱浪從心底湧起,迅速席捲全身。她顧不上還凌亂搭在晾衣繩上、尚未晾曬完畢的被褥,仿若被注入了無窮的力量,雙腿如同安裝了強力彈簧,飛一般地快步衝進屋裡。屋內光線昏暗,僅有透過窗戶紙那星星點點、仿若細碎金子般的陽光艱難地灑落在炕上。只見白敬安像個降臨人間的小天使般端坐在炕上,兩隻肉嘟嘟的小手歡快地揮舞著,仿若在歡迎凱旋而歸的英雄,又仿若揮舞著希望的訊號旗。那胖嘟嘟的小臉上洋溢著如同春天裡綻放得最絢爛花朵般的笑容,純真無邪,熠熠生輝,仿若能驅散世間一切陰霾,是這昏暗屋內最耀眼的光源。
柳青言激動得眼眶瞬間溼潤,滾燙的淚水在眼眶裡直打轉,仿若匯聚的清泉隨時可能決堤。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仿若深秋裡在風中瑟瑟發抖的楓葉,聲音也跟著顫抖,仿若裹挾在風中的遊絲,輕聲說道:“寶貝,再叫一聲媽媽。”
白敬安仿若聽懂了母親的訴求,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