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片廣袤無垠的平原之上,天地彷彿一幅巨大的畫卷徐徐展開。清晨,淡淡的霧氣如輕紗般繚繞在田野間,尚未完全消散,給大地蒙上了一層神秘的薄紗。遠處的地平線在霧氣中若隱若現,似是天地交融的邊界。陽光努力地穿透雲層與霧氣,灑下絲絲縷縷的金色光線,照亮了那連綿起伏、像綠色海洋般的麥田。微風輕拂,麥浪滾滾,每一株麥穗都像是在歡快地舞蹈,相互交織、摩挲,發出沙沙的聲響,似在低吟著豐收的歌謠。
那座老宅,承載著家族的諸多回憶,是白逸堂的爺爺白啟山和奶奶林氏留下來的。白逸堂還記得小時候,爺爺白啟山總喜歡坐在老宅的門檻上,扒拉著旱菸袋,給他的父親白守仁講過去的事情。爺爺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歲月的滄桑,講述著那些艱難歲月裡的拼搏與掙扎,父親則在一旁靜靜地聽著,神情專注而凝重,時而微微點頭。奶奶林氏則在屋內忙碌,陳舊的灶臺上升起裊裊炊煙,那煙火的氣息瀰漫在老宅的每一個角落。奶奶手腳不停,熟練地操持著鍋碗瓢盆,為一家人準備飯菜,時不時還會探出頭來,叮囑幾句在院子裡玩耍的孩子們。夏日的夜晚,一家人會在老宅的院子裡鋪上涼蓆,他和兄弟姐妹們躺在上面,仰望著星空,聽長輩們談論著家長裡短,笑聲在院子裡迴盪。逢年過節,老宅裡更是熱鬧非凡,親戚們齊聚一堂,孩子們在屋裡屋外嬉笑玩耍,大人們則忙著準備豐盛的飯菜,那溫馨的場景彷彿就在眼前。後來經過他父親白守仁的翻蓋,成了一座用麥秸和泥夯結而成的小泥房。隨著大哥白逸飛漸漸長大成人,他身形消瘦,常年的讀書生活讓他帶著一股儒雅的書卷氣,臉上總是掛著溫和的笑容。家裡又在村子靠北邊,也就是人工湖的北側,給大哥蓋了一處小院。這座房子比老宅要好一些,下面一米多高是磚,上面依舊是用麥秸和泥夯結而成,被稱為混磚房。原本,這房子是打算給大哥做婚房的。但隨著時代變遷,流行起了全磚的紅磚房,大哥又在外上學,那座房子便被擱置。
田邊,清澈的溪流蜿蜒而過,溪水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點點銀光,如同細碎的鑽石。溪邊垂柳依依,細長的柳枝垂落在水面,隨著水流輕輕搖曳,似是在與溪水嬉戲。偶爾有幾隻翠鳥從枝頭疾飛而下,輕點水面,濺起一圈圈微小的漣漪後,又迅速飛回枝頭,嘴裡已多了一條小魚,它站在枝頭得意地抖落身上的水珠。
人工湖宛如一顆璀璨的明珠,鑲嵌在這片平原之上。平靜的湖面猶如一面巨大的鏡子,倒映著周圍的田野村莊和藍天白雲。湖岸邊,蘆葦輕輕搖曳,白色的蘆花像雪花般輕盈。水鳥在湖面悠閒地遊弋,時而振翅高飛,時而低頭覓食,它們的身影為這寧靜的湖面增添了幾分生機與靈動。
那時,年輕的白逸堂身姿矯健,充滿幹勁。他總是默默地幹活,挖土時,沉穩地拿起鐵鍁,先仔細地端詳一下土地的紋理,似乎在尋找著最省力且高效的挖掘點,然後才緩緩將鐵鍁插入土中,用力一翻,一鍁土便被挖起,每挖一鍁,手臂上的肌肉都緊繃起來,額頭上的汗珠也隨之滾落,卻也不吭一聲。大哥白逸飛以及三弟白逸德,也紛紛加入,他們齊心協力,將挖出的土堆積在一起。製作磚坯時,白逸堂熟練地拿起模具,往裡面填充泥土,邊填邊輕聲對大哥說:“這土可得壓實點,不然磚坯不結實。”白逸飛點頭應道:“沒錯,逸堂,咱得精細著來。” 白逸堂心裡想著,這房子可是一家人的心血,一定要把基礎打好,每一個環節都不能馬虎,可不能讓家人失望。隨後,他們又將磚坯搬運到窯邊,整齊地碼放好,準備燒窯成磚,一磚一瓦地蓋起了三間筒子房。後來,又給白逸堂蓋房時,白逸堂的二舅舅趙強,他身材魁梧,面容剛毅,眼神中透著精湛的手藝與豐富的經驗,帶領著村裡的能工巧匠們精心打造。給三弟蓋房子的時候,白逸堂已經前往海濱市的園林規劃隊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