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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搬家和蓋房

猶豫再三後,決定給白逸堂寫信告知此事。

白逸堂收到信後,站在海濱市那狹小的出租屋裡,眉頭緊鎖,臉上滿是糾結與無奈。他身形略顯疲憊,長期的城市打拼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跡。他手中緊握著信箋,心中五味雜陳:自己在這城市裡打拼,掙的錢本就僅夠餬口,可家裡的難處又讓他無法坐視不管。他暗自思忖,家裡供自己讀書,如今四弟需要房子,自己怎能不幫襯?雖然艱難,但這是自己的責任。“唉,為了這個家,為了四弟白逸康的將來,只能如此了。”他長嘆一聲,默默將自己辛苦積攢的錢寄回了家。大哥白逸飛收到匯款後,眼眶微微溼潤,心中滿是感動與愧疚,他知道弟弟在外面的不易,想著一定要把房子蓋得完美無缺,才對得起弟弟的付出,也暗自發誓一定要把房子蓋好。

這次蓋房,依舊請的是白逸堂母親孃家趙家莊的工匠,由他的二舅舅趙強帶領。工匠們來到後,仔細檢視了場地,便開始有條不紊地規劃起來。

開工第一天,地基的挖掘就遇上了難題,地下的土層較為複雜,有不少堅硬的石塊。工匠們只能先用鐵鎬費力地刨開石塊周圍的土,再幾人合力用撬棍將石塊撬起移走。柳青言在一旁看得揪心,眼神裡滿是擔憂,卻也只能不斷地遞上毛巾和茶水,給大家加油鼓勁,嘴裡還輕聲說著:“師傅們,彆著急,小心點。”白逸飛則跟著工匠們一起,雙手磨出了血泡也毫不在意。

而四弟白逸康瞅見地上有個小土坡,竟把它當成了自己的“花果山”,上躥下跳,還時不時撿些小石子朝旁邊的水坑裡扔,濺得大家一身泥水。大哥白逸飛見狀,板起臉呵斥他,他卻吐吐舌頭,做個鬼臉,一轉眼又沒了蹤影。

隨著地基逐漸成形,開始砌牆。舅舅趙強親自示範,他手法嫻熟地拿起一塊磚,在泥漿裡均勻地蘸滿,穩穩地砌在牆角,嘴裡還唸叨著:“這牆角是關鍵,一定要垂直。”其他工匠們跟著效仿,一塊塊磚在他們手中彷彿有了生命,整齊地排列起來。柳青言負責攪拌泥漿,她瘦弱的手臂奮力地揮動著攪拌棍,汗水溼透了她的衣衫,眼神卻十分堅定,心裡想著:一定要把泥漿調好,這房子才能牢固。

當工匠們開始砌牆時,白逸康偷偷地把人家和好的泥漿踩得滿腳都是,然後在空地上印出一串串奇怪的腳印,自得其樂地笑著說這是他的“獨家標記”。

到了上樑的日子,這是蓋房過程中的大事。一大早,眾人就將粗壯的房梁抬到工地。在趙強的指揮下,男人們喊著號子,齊心協力地將房梁慢慢吊起。柳青言在下面緊張地仰望著,雙手緊緊攥在一起,手心全是汗水,嘴唇微微顫抖,生怕出現一絲差錯。房梁緩緩就位,當它準確地架在牆上時,人群中爆發出一陣歡呼。柳青言這才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上樑的時候,大家都緊張萬分,白逸康卻在人群裡鑽來鑽去,扮著鬼臉,試圖逗大家發笑,差點把正在指揮的二舅舅趙強氣得背過氣去。

蓋房期間,天氣也不總是配合。有幾天遭遇了暴雨,剛剛砌好的牆面臨被沖垮的危險。全家人和工匠們一起,冒雨用塑膠布遮蓋牆體,柳青言不顧雨水打溼自己的身體,在雨中跑來跑去,幫忙拉扯塑膠布,眼神中滿是焦急。又在周圍挖溝排水,她揮動著鐵鏟,雨水順著臉頰滑落,混著汗水一起淌下。雨停後,又趕緊檢查牆體是否受損,對有鬆動的地方重新加固,她仔細地用手觸控著牆面,神情專注而認真。

在這四十多天裡,每天都是從晨曦微露忙到夜幕深沉。柳青言天還沒亮就起床,看著尚在襁褓中白靜安安靜的睡臉,她眼神中滿是溫柔與憐愛,輕輕為孩子掖好被子後,便強打起精神,繫上圍裙,在灶臺邊忙碌地準備著工匠們的早飯,精心熬製的粥、熱氣騰騰的饅頭和自家醃製的小菜,努力讓大家吃得可口舒心,補充好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