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他的出色表現,領導決定給他換個相對輕鬆些的工作,讓他去洗碗。
白逸堂欣然接受了這個新任務。洗碗的工作看似簡單,實則暗藏玄機。水池裡的水常常油膩膩的,一不小心就會滑倒。有一回,他在端著一摞碗轉身的時候,腳下一滑,整個人向前撲去。為了保護碗不被摔壞,他硬是用自己的胳膊撐住了地面,結果胳膊擦破了一大塊皮,鮮血直流。但他只是簡單地包紮了一下,又繼續開始洗碗,彷彿這點傷痛根本無法影響他工作的決心。
他一邊洗碗,一邊在心裡想著家中的柳青言,“青言懷著孕,不知道身體怎麼樣了,我得更努力,讓她少受點苦。”
“逸堂啊,從明天開始你就別燒鍋爐了,去洗碗吧。這活相對乾淨點,也沒那麼累。”領導溫和地說道。
白逸堂趕忙停下手中的活,連連道謝:“謝謝領導的賞識,我一定好好幹,不辜負您的期望。”他的眼中閃爍著感激的光芒,心裡暗暗立下誓言,一定要把新工作幹得漂漂亮亮。
此後,他在洗碗的崗位上也是盡心盡力。每一隻碗都被他洗得乾乾淨淨,擺放得整整齊齊。他總是低著頭,專注地忙碌著,額頭上的汗珠不時滾落下來,他也顧不得擦一擦。洗碗池邊的水濺溼了他的褲腳,他也全然不顧。他的雙手在水中長時間浸泡,早已發白起皺,但他依然沒有絲毫的懈怠,認真對待每一個碗碟,彷彿在對待一件件珍貴的藝術品。
領導看在眼裡,記在心上。不久,又給他安排了新的工作。
“白逸堂這小夥子不錯,踏實肯幹,讓他去切菜吧。”
切菜的工作雖然相對輕鬆些,但也存在著危險。鋒利的菜刀一不小心就會切到手。有一天,白逸堂在切菜的時候,因為太累了,手一滑,菜刀切到了手指,鮮血瞬間湧了出來。同事們都圍了過來,紛紛勸他去包紮一下,休息一會兒,可他卻笑著說:“沒事,這點小傷不礙事,我貼個創可貼就行。”說著,他便從旁邊的急救箱裡拿出創可貼,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又繼續拿起菜刀,投入到工作中。
就這樣,白逸堂帶著傷痛,依舊堅持在工作崗位上。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多掙點錢,讓媳婦和未出生的孩子過上好日子。”
切菜的工作不僅環境更乾淨,工資也漲了不少,白逸堂心裡別提多高興了。他幹活愈發賣力,想著多掙些錢寄回家給妻子。每天下班後,他都會坐在那張破舊的桌子前,仔細地計算著這個月能寄回去多少錢,臉上洋溢著幸福的憧憬。他會在紙上寫寫畫畫,計算著各項開支和節省下來的錢,想象著妻子用這些錢改善生活的情景,心裡充滿了動力,彷彿看到了妻子和孩子幸福的笑容。
然而,與柳青言分別的日子裡,他的心無時無刻不在牽掛著家中的妻子。當時村裡的通訊極為不便,打電話都得去小賣部。白逸堂住的白廟村,小賣部在村子的西南角,路途遙遠。而鄰村柳莊,也就是柳青言孃家的村子,西邊有個小賣部,離他住的地方近許多。
每次想給柳青言打電話,白逸堂都會先打到柳莊的小賣部,拜託售貨員幫忙傳話。
“大姐,麻煩您跟柳青言說一聲,我明天晚上七點給她打電話,讓她來聽一下。”白逸堂在電話裡的聲音充滿了期待和急切,握著話筒的手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彷彿能透過電話看到妻子的身影,看到她溫柔的笑容。
售貨員總是爽快地滿口答應:“行,沒問題,一定傳到。”
有時候,白廟村的村民去柳莊買東西,售貨員就會抓住機會把訊息傳達給他們。
“白紅斌,白逸堂說明天晚上七點給他媳婦柳青言打電話,你回去跟她說一聲。”
在等待孩子出生的日子裡,白逸堂的心始終懸著,對柳青言的關心也愈發濃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