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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孃家

柳青言壓抑的抽泣聲交織在一起,彷彿在訴說著這個家庭的破碎與悲傷,讓人感到無比的壓抑和絕望。

柳青言把白敬安緊緊地摟在懷裡,身體蜷縮在房間的角落裡,彷彿這樣就能為孩子和自己尋得一絲安全感。淚水如同決堤的洪水,不受控制地從她那紅腫且滿是疲憊的雙眼中奪眶而出,順著她蒼白、憔悴的臉頰肆意地流淌而下,一滴接著一滴,無情地砸落在孩子稚嫩的小臉上。白敬安在睡夢中也似乎難以平靜,不時地小身子微微抽動一下,發出輕輕的抽泣聲,那尚未乾涸的淚痕猶如一道道刺目的傷痕,印在他那可愛卻又顯得楚楚可憐的臉頰上。孩子小小的身軀在母親溫暖的懷抱中,卻依舊微微顫抖著,彷彿他幼小的心靈也能感知到這個家正在經歷的狂風暴雨,為這突如其來的動盪而感到不安和恐懼。

柳青言用她那紅腫得像熟透桃子般的雙眼,望向窗外那一片漆黑的夜空。月亮被層層烏雲死死地鎖住,沒有一絲光亮能夠穿透這厚重的黑暗,灑向人間。那黯淡無光的夜空,恰似她此刻支離破碎且充滿絕望的心境。她的心中被滿心的淒涼與無助充斥著,整個人彷彿置身於茫茫大海中的一葉孤舟,找不到方向,看不到希望,前所未有的迷茫將她緊緊包圍。

“這日子,到底還能不能過下去?”柳青言喃喃自語著,聲音輕柔而悲慼,那微弱的抽泣聲在這冰冷得如同冰窖一般的房間裡漸漸消散,卻如同幽靈一般,在這死一般的寂靜中留下了無盡的哀傷和絕望。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白逸堂,拖著沉重的腳步緩緩走向柳青言。他在離柳青言幾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雙手無助地垂在兩側,嘴唇微微顫抖著,輕聲說道:“青言,我……我知道我這次錯得離譜,你打我罵我都行,只求你別這樣,我……我心裡難受。”柳青言沒有抬頭,只是把孩子抱得更緊了,彷彿白逸堂是一個會傷害他們的陌生人。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哽咽著說:“你現在知道難受了?晚了!你說的那些話,就像刀子一樣,一刀一刀地割在我和孩子的心上。”白逸堂的眼眶一下子紅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雙手捂住臉,懊悔地說:“我真的是混蛋,我不該喝那麼多酒,不該說那些混賬話,我……我以後一定改,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柳青言依舊沒有回應,只是默默地流著淚,房間裡再次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那壓抑的氣氛愈發沉重,彷彿要將這一家三口吞噬。

白守仁靜靜地佇立在原地,雙眼死死地盯著眼前這一幕令人肝腸寸斷的場景,他那飽經歲月磨礪而變得渾濁的眼眸之中,此刻寫滿了深深的無奈與揪心的痛心。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又被梗在了喉嚨口,最終只是化作了一聲沉重無比的嘆息。這聲嘆息,悠長而又深沉,彷彿承載著他數十年來歷經的歲月滄桑以及生活施加給他的重重艱辛,每一絲氣流的撥出,都像是在訴說著那些不為人知的過往與難以言說的苦澀。

“作孽啊……”白守仁終於擠出了這三個字,聲音沙啞且微弱,像是從他心底最深處艱難地攀爬而出,在這寂靜得可怕的空氣中緩緩飄蕩,卻又重重地落在了每個人的心頭。

他緩緩地挪動著腳步,開始轉身。那動作,遲緩而又艱難,彷彿他的雙腿被灌注了千鈞重的鉛塊,每抬起一分都要耗費他全身的力氣。他一步一步地慢慢朝著房間門口走去,每一步都走得異常緩慢,好似腳下的地板變成了泥濘的沼澤,將他的雙腳緊緊地吸附住。昏黃而黯淡的燈光從頭頂上方投射下來,將他那略顯佝僂的背影拉得長長的,映照在斑駁的牆壁之上。那微微彎曲的脊樑,在光影的勾勒下顯得格外醒目,彷彿是被生活的重擔無情地壓彎,再也無法挺直,此刻正不堪重負地艱難支撐著。

在寂靜得如同死寂一般的走在村裡的衚衕,他的腳步聲沉悶而拖沓,每一次鞋底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