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系,下午上公共課的時候她突然大叫著跑出畫室,像發了瘋似的拼命狂奔,從二樓平臺上失足跌落,摔斷了一條腿。
李安民和高涵去醫院探病,看到黃麗娟時嚇了一跳,她的精神已經完全不正常了,雙眼翻白,嘴角留著口水,面部表情痴呆,誰跟她說話她都不理不睬,只是抱著枕頭在懷裡搖啊搖的,像是在哄孩子。
李安民從她身上聞到一股濃郁的桂花甜香,還夾雜著油膩的氣味,不像是自然的花香,在她們走之前,黃麗娟突然從床上跳下來,一把拽住李安民的衣服,聲嘶力竭地大喊:“她跟來了!王佳一死她就跟過來了,救救我!我要是死了,接下去就是你們!一個都跑不了!你們要救我!一定要救我!我不想像王佳那樣……我還不想死!!”
李安民永遠也不會忘記黃麗娟當時的表情,眼神裡充滿了驚恐,卻又透出強烈的求生慾望,她緊抓著李安民的手不放,指甲掐進肉裡,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李安民多希望自己就是那根救命稻草,可是對於黃麗娟的情況她無計可施,不知道怎麼做才能緩和她的情緒。
又像王佳那時候一樣,醫生說是精神分裂症,黃麗娟一時痴呆一時瘋癲,痴呆時就抱著枕頭搖來搖去,瘋癲時會用指甲拼命地抓撓自己的身體,最嚴重的一次她竟然用水果刀去割手臂,哭叫著說要把身上的紅斑割掉,可是除了她自己,沒人能看到那些紅斑。
探病的那天晚上,李安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想去廚房倒杯水喝,可外面沒開燈,她不大願意出去,沒辦法,以前心裡沒鬼,就算走夜路也無所謂,現在不同了,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往詭異的方向聯想。
輾轉反側時,聽到樓下開門的聲音,李安民蹭的蹦下床,跑門邊拉開一條縫,探個頭出去揚聲問:“衛軍哥,這麼早就回來了?”
葉衛軍的聲音從樓下傳上來:“不早了,你還沒睡?”
家裡有人和沒人就是不一樣,葉衛軍回來後,李安民的膽氣也跟著壯了起來,開門跑下樓,葉衛軍在廚房燒開水,一見到她就皺起了眉頭,“天涼了,晚上要多加件衣服,免得感冒。”說著把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肩上。
葉衛軍這種老大哥的舉動總是讓李安民感到特別窩心,她爸似乎不太喜歡她這個女兒,就算每年回家探親也板著一張臉,冷冰冰的,也不怎麼跟她說話,李安民從小就沒感受過父愛,很羨慕別人家的小孩有爸爸帶著一起玩。葉衛軍的關心應該跟父愛有那麼些相似,對她噓寒問暖的很是照顧。嚐到甜頭後,李安民倒不想搬走了。
平常這時候,李安民早該睡著了,難得兩人能碰上,葉衛軍睡得遲,李安民又了無睡意,乾脆一人一杯熱奶茶,並肩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開關按下去,冷不丁跳出一張泛青的女鬼臉,巨大地撐滿了整個螢幕,李安民心口猛的一跳,立即轉頭趴在沙發背上,開什麼玩笑,才放下心來又要受驚嚇,半夜三更播鬼片,安排節目的人太缺德了。
葉衛軍連忙關掉電視,把她扶正了仔細端詳:“你怎麼了?怕成這樣……”
李安民甩了下頭,估計自己現在的臉色應該不比剛才電視上的女鬼好到哪裡去,她把最近發生的事情大略講述了一遍,說完了以後頓時覺得輕鬆多了,找個能傾吐的人果然很重要,高涵被嚇得絕口不提相關內容,其實李安民也可以自我催眠這些都是巧合、幻覺,可是黃麗娟說的話像詛咒似的縈繞在腦海裡,她認為自己該做些什麼卻不知道從何做起。
“我實在搞不清楚這些情況該怎麼解釋,如果說是精神方面的問題那也太一致了吧,王佳跟黃麗娟的症狀相同,連產生的幻覺也一樣,醫生說是精神分裂,精神分裂也會傳染嗎?我懷疑真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話說你相信這世上有鬼嗎?”
葉衛軍用勺子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