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石錘兩端的繩索像推鞦韆一樣來回掄臂,工作人員在旁邊喊著“一、二”“一、二”的口號,指導她讓擊打動作儘量保持在一個頻率上。
一下……兩下……這種有規律的掄臂動作好像在哪裡看過,王老先生在夜遊的時候做的動作跟擊打木栓的動作很相似啊!
就這麼一個閃神間,繩索脫手,石錘不受控制地晃到半空中,轉了個方向,朝著李安民蕩下來,工作人員剛叫了聲“危險”,葉衛軍就一把將李安民拽進懷裡,石錘從她面前擦過,重重地撞在木槽上,工作人員忙拉緊繩子。
李安民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維中,脫離危險後兩邊看看,苗晴和炮筒先後鬆了口氣,她滿臉呆相地問葉衛軍:“都怎麼了?”
葉衛軍拍拍她的肩膀,看樣子是想說什麼,但最後什麼也沒說,只把自己手上的油餅塞進她嘴裡,“姑奶奶,你還是隻管吃吧!”
試過打油後又去觀摩了釀酒和製茶,上午的時光就這麼耗了過去,在油坊裡吃完中飯,老滿領著團隊往山林深處行進,下午三點左右,林裡突然下起了大霧,老滿從背囊裡拿出一根繩子讓大夥數列成隊,攥著繩子走路,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地形圖開啟對照,有些緊張地說:“我先把醜話招呼在前頭,這附近有處叫無回谷的神秘地段,屢屢發生失蹤事件,原因至今還沒查出來,你們抓好繩子,千萬別亂跑,只要緊跟我老滿,包你們安全來回,但萬一擅自行動,跑丟了我可不負責。”
進山了就是導遊最大,在這種陌生偏僻的地方一旦迷失方向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於是大夥兒沿著繩子站好,老滿打頭,後面跟著年紀最大的王老先生,接著是腿腳不太靈便的苗晴,炮筒跟苗晴並排,跟著是李安民,最後由葉衛軍斷後。
霧氣越來越濃,站在隊尾幾乎看不到隊頭,無法掌控方向的被動局面讓李安民惴惴不安,這種感覺就像蒙著眼把自己交給一個陌生人來帶路,不是她好猜忌,而是這條路太不尋常了,一般旅遊會這麼深入山林嗎?而且老滿走一段路就要拿出地形圖比照,還用刀子在樹上刻出印記,小心翼翼的程度讓人有種他並不熟悉這條線路的錯覺,希望只是錯覺。
葉衛軍攬住她的肩膀,俯在她耳邊低語:“放心,我帶你進來就肯定能帶你出去。”
李安民回頭對他感激一笑,別人說這些保證也許只是漂亮話,但換了葉衛軍就特別有說服力,忐忑的情緒瞬間就被這番話給撫平了三分。
前面苗晴又不行了,這回炮筒沒讓葉衛軍操勞,揹著老姐一步一個坑地前進,苗晴趴在他肩上有氣無力地說:“又讓你吃苦了。”
炮筒把她往上託了託,樂呵得很:“不怕吃苦,怕你不肯讓我吃苦,就等你啥時候讓我苦盡甘來咧~”
“好啊,改明兒我灌你一嘴蜜,到時可別說膩。”苗晴在他腦袋上拍了下。
就在姐弟倆甜蜜鬥嘴的時候,老滿忽然厲聲高喝:“前面什麼人?”喀拉一聲,李安民聽的清楚,是子彈上膛的聲響,什麼人會帶槍在林子裡走動?
葉衛軍悄聲說:“獵槍是老滿帶的,塞在背囊裡,他說是為了預防萬一。”
這年頭私藏獵槍是犯罪呀!更何況導遊需要帶什麼槍?李安民沒來得及細想,又聽見不遠處傳來一個宏亮的男音:“老滿,是我大奎,別傷了自己人。”
大奎跟老滿一樣,也是充當導遊的當地人,他帶的隊伍跟李安民等人是一個團,昨天分流去了別的景點,老滿扯著嗓門兒問:“你們不是去了龍井峽嗎?咋這麼快就過來了?”
大奎也跟他像拉歌一樣地對談:“這大冬天的,漂流玩兒不起來,都後悔了,今天早上啊,你們前腳剛出村我們後腳就到了,這不趕來跟你會合的麼?”
老滿把槍塞回背囊裡,又問:“怎麼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