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七也不說話。
就這麼維持了十分鐘的默不語,連芍姿準備往牛排撒鹽粒,但鹽瓶已見底,她別頭正要喚服務生,龍七準備把自己的鹽瓶遞過去,而另一邊桌頭「咔」一聲響,靳爸抽開椅子,服務生走進紗幔,也被他一記壓在空氣中的手掌提示著停步,他拿著鹽瓶站到連芍姿的椅旁,單手插著兜,食指在瓶身上敲擊兩下,白色細小的鹽粒無聲地落到牛排上,量,力道,都好像是夫妻間的默契一般,龍七看著這幕,嚼牛肉的勁兒都放緩了,連芍姿抵著額看著,叉柄在她另一手的食指與中指間摩挲著。
完事,靳爸將鹽瓶放到盤子跟前,拿走空的那瓶,回身遞給服務聲,抬了一記額,服務生點頭退出,去換了。
龍七咽牛肉,切第二塊,遞進嘴。
「龍七今年大二?」
第一個問題就在這時候猝不及防地來,刀尖劃過牛肉,在盤面上「茲」了一聲,她放刀叉:「嗯,我跟靳譯肯同級。」
「她跟譯肯小時候還讀同一間幼兒園。」
連芍姿搭腔。
連芍姿居然看出來了。
龍七的那塊牛肉還在嘴裡,很慢很小幅度地嚼,靳爸已經入座,看過來,不苟言笑的臉上有一絲感興趣的表情:「這麼有緣分?」
「七七今年是二十……」
連芍姿邊說邊看過來,龍七接:「20整。」
「譯肯21。」靳爸說。
「我比同齡人早一年入學,我媽當時比較忙,沒空帶我。」
靳爸低頭切牛肉,遞進嘴後,說:「那譯肯離法定還差一歲。」
隨後抬頭,連芍姿正好也看他,兩夫妻就這麼笑一記,好像在打趣兒子一樣,壓根兒不像什麼在鬧離婚的人,龍七的奶乳凍上來了,連芍姿說:「你嘗嘗,這個口味女孩兒都喜歡。」
「經過她肯定的甜品可不多。」
靳爸喝一口紅酒。
龍七嘗完,點頭:「特別好吃。」
「那麼,現在的規劃是做藝人?」
一句話又回到主線,她回:「工作這方面今年放下了,想把書念好,我讀的是表演系,想做演員。」
「專心學業很好,很多事,成在基礎硬,厚積薄發。」
「天賦和運氣也很重要,七七能吃這碗飯。」
「還得有一定的推動力與保護罩,」靳爸接,看龍七,「身體恢復得怎麼樣?三個月前譯肯打電話時,你的情況聽著很嚴重。」
……
叉子在空中頓了一下,回:「好了叔叔,我完全好了,一直沒機會向叔叔致謝,特別感謝叔叔對我及時的幫助。」
「他也就一句話的事,兒子從小到大開過幾回口,難得有忙可幫,何況是性命攸關的時刻。」
連芍姿這麼緩緩地說著,看過來:「所以七七,別放心上。」
正要應的時候,連芍姿的目光卻折過她,好像看到了紗幔外的什麼人,額頭輕輕地撇了撇,打一聲響指:「gala?」
紗幔外正流動著的高跟鞋聲戛然而止,幹練短髮,提著大牌手包的女人循聲探頭進來,隨之而來的是跳出紅唇的一句大驚喜:「ene!你怎麼也在這兒用餐呢,真巧。」
龍七放刀叉,跟著連芍姿一起站起來,連芍姿很輕鬆,與對方握臂寒暄,看上去像打過許久交道的好友兼生意夥伴,龍七估摸著自己要叫人一聲阿姨,但對方穿得又實在時髦,一看就是有特大來頭的職場老妖精,正尋思時,gala也看到她,而且認出她來了,那手朝她這邊抬了一下:「哎……」
然後又看到桌子另一頭的靳爸。
「喲,」手又放了下去,「這,打擾你們用餐啦,看我這一下見你給激動的,本來以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