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外槍炮齊鳴,卻傳不入帳內半點。
財閥軍的高層匯聚一堂,商議著應當如何應對混亂的局面。
想要鎮壓下同盟軍的炸營,單憑南城門外的財閥軍不可能辦到。
他們想要把守在其餘三座城門外的軍隊調來,又擔心閒漁集團軍趁機突圍。
直到有人說了一句:“不調兵過來,南城門外的軍隊,恐怕活不下來幾個。”
此話一出,頓時有人變了臉色,財閥軍的組成是大小各家財閥家族的軍隊。
那些兵力堆積到南城門的財閥,立刻表示要撤走自家軍隊,憑什麼這樣的損失要他們承擔?
這下沒辦法了,即便有人不想調兵,面對即將分崩離析的內部,也不得不同意調兵過來增援。
命令下達,東、西、北三面城牆外駐紮的財閥軍,即刻全體拔營向南城門趕來,沒有留下一人。
他們又不傻,要走肯定一起走,不然大部隊走了,閒漁集團軍忽然突圍,留下來的一小部分還不是被人當雞崽子殺。
元柏星城,北城牆上的集團軍時刻觀察著下方動向,見財閥軍撤離,立刻向上彙報。
在北城門內部,一輛輛運兵車滅燈熄火,緊羅密佈的排列,綿延不知多遠。
藉著夜晚的星光從高處眺望,龐大的車隊好似一隻匍匐在地的史前巨獸。
車隊前方有三輛車,左車上坐著賀琅、白婷,右車上坐著賀氏三兄弟,中間那輛車上只有蘇寒一人坐在主駕。
城牆上一名士兵下來,到三車前彙報城外財閥軍撤離,蘇寒抬手將其揮退,示意知道了,然後又繼續靜靜等候。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蘇寒不止一次抬腕看錶,就在他打算下車的時候,一道披著風衣的身影踏著一輛輛運兵車的車頂,從後方向前襲來。
那道身影在頭車旁落下,開啟蘇寒所在那輛車的副駕,帶著一身寒氣坐了進去。
蘇寒:“撤了。”
“嗯。”
來者摘掉兜帽,露出蘇柒的面龐。
她摘下中控臺上的通訊器湊到唇邊。
“開啟城門,全軍聽令,準備出發!”
蘇柒的聲音在每一輛車內響起,緊閉的沉重北城門緩緩開啟。
蘇寒腳踩油門,按下點火鍵,車前大燈亮起,引擎發出野獸般的咆哮。
見城門徹底開啟,他快速換擋,車輛如離弦之箭衝出,賀琅與賀氏三兄弟緊隨其後。
後方的運兵車同時點火發動,一道道車燈點亮黑夜,恍若白晝。
蘇寒駕車一馬當先,其餘車輛依次跟上,如一道鋼鐵洪流自元柏星城,向著荒土駛去。
與此同時,財閥軍留下的偵查單位,發現了這一幕,連忙上報高層。
南城牆外的財閥軍高層收到訊息,頓時吵作一團,互相推卸責任。
吵鬧之中,不知誰說:“這裡沒外人,裝模作樣的給誰看?
一個個嘴上吵得兇,心裡指不定多高興,尤其是軍隊部署在北城門外的那些財閥家族。”
就很快,一下子所有人都閉上了嘴,臉上佯裝的怒氣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雖然事實如此,但你說出來是不是不太禮貌?大家都是體面人,不要面子的嗎?
眾所周知,阿卡迪聯邦軍才是剿滅閒漁集團軍的主力部隊,他們未到之前,沒人想和閒漁集團軍硬碰硬,不然也不會圍城幾日連一次試探性進攻都沒有。
強行阻攔閒漁集團軍突圍,能不能成功尚且未知,自家軍隊的戰力肯定會遭受重創,得不償失。
正巧有北境同盟軍炸營這一茬,不正好有避而不戰的理由嗎,事後阿卡迪聯邦問責,也可以把過錯往同盟軍身上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