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星城。
醫學研究所,關停了幾天後通電重啟。
數十名尚未撤離的醫護人員,被緊急徵召至此,對一條斷臂進行種種測試。
這些人裡,大多都是各自醫院的招牌,然而此時,卻都垂著頭,不敢直視賀朝的眼睛。
“我的手,接不上了?”
賀朝喝了口水,淡淡開口,打破了沉寂的氣氛。
眾人面面相覷,有一老者站了出來。
“指揮官大人,這條手臂雖然看上去一切正常,但裡面近乎被絞成了肉泥,徹底沒有接上的希望了。”
賀朝表情不變,不過左手被攥成一團的杯子,證明他的內心,絕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這麼平靜。
低氣壓席捲全場,眾醫師垂頭不敢吱聲。
“自由人安閒,事兒做的可真絕啊。”
賀朝低語,起身向外走,到門口時,對隨行士兵吩咐。
“一群連條手的接不上的庸醫,就不要讓他們出去害人了。”
“是。”
士兵瞭然。
賀朝的車剛駛離,醫學研究所發生劇烈的爆炸,沖天的火光,照亮了夜。
賀朝回到城牆的指揮部。
一進門便被人抓住衣領,頂到牆上質問。
“賀梅為什麼死了?!你特麼告訴我賀梅為什麼死了!!!”
賀朝定睛一看,原來是賀琅,他眉頭一皺,狠狠一腳踹在他肚子上。
賀琅被踹翻,賀朝單手整理著衣領,走上前,踩住賀琅的腦袋。
“賀琅,是不是我給你的好臉太多了?誰給你的膽子,敢跟我這麼說話?”
賀朝猛地揮腿,又是一腳落在賀琅胸口。
使其接連撞翻兩張桌椅,直到被牆面阻擋才停下。
“想知道?那我告訴你,賀梅是我送給別人殺的,滿意了嗎?”
賀朝在賀琅身前蹲下,淡漠的聲音高高在上。
“我知道賀梅是你媽,那又如何?不過是個好運爬上我賀家床的賤民,被賞了個賀姓而已。
至於你,我高興了認你當表弟,不然你算什麼東西?”
他拍著賀琅的臉,力道逐步加大,啪啪作響。
隨後俯下身,在賀琅耳邊輕語。
“一個雜種罷了。”
賀朝的話,如利刃刺入賀琅的心臟。
他不再怒視賀朝,而是緊緊咬著嘴唇,低下了頭。
是的,賀梅是他的母親,親生母親。
保護他,也是賀梅主動申請的,不然以他的身份,根本不會有守護者。
賀琅有些茫然,這就是他一向引以為傲的,賀氏財閥子弟的身份嗎?
那為什麼母親沒了,他什麼都做不了。
別談報仇,就是向賀朝這類嫡系露出一絲殺意,賀朝殺了他都不會有人追究。
又或者當無事發生,無能的藉助賀氏的力量向安閒復仇,然後再繼續給賀朝當狗?
他不甘心,他想親手擰下賀朝的腦袋,用這個真兇的血,去祭奠賀梅。
“還不滾,等什麼呢?”
賀朝坐在椅子上,取出手機。
賀琅扶著牆起身,嘴角鮮血流淌,之前那一腳踢斷了他的肋骨,肋骨好像刺入了內臟,讓他每動一下,都痛苦萬分。
他強忍著疼向外挪動,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握拳,指甲已經沒入了掌心,有滴滴鮮血滴落。
落寞的背影,宛如斷脊之犬。
“站住。”賀朝出聲,賀琅站在原地沒有轉身,“地上的血擦乾淨再滾,礙眼。”
“......是。”
......
“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