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雁寧轉動腦筋,想了想,“蒼璧禮天,黃琮禮地,小五若是喚作允琮,那小六該如何?”
“蒼璧?”
皇子們從“允”字輩,小六若是喚叫蒼璧,便註定是那個不能繼承大統的。
崔雁寧閃過腦海裡的顧慮,“不如等他們再大一點,讓他們自己抓鬮?”
陳卓璟答應地痛快,“行,就這麼辦。”
昌泰殿,一聲“陛下駕到~”給原本熱鬧的場面添了幾分嚴肅。
“微臣、臣妾拜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卿家平身、”
“謝陛下、”
陳允繼是絲毫不怯場的,像模像樣跪坐下入席,幽識跟在旁邊。
宴席開場,歌舞起。
陳允繼一眼認出人群中的崔福安,笑擠起臉上的兩坨嬰兒肥,可愛得緊,“允繼請舅舅安~”
崔福安笑著道,“勞大皇子移步,到臣身邊來。”
陳允繼向上頭的陳卓璟請示後,快步走過來。
崔賀安看著,莫名地不悅。
崔海平摸著鬍鬚,開口道,“微臣斗膽,請問陛下,前幾日大皇子身患病痛,可是真的?”
“確有此事,不過…”陳卓璟眸子一黑,“不是患病,而是中毒。”
“中毒?”朝臣們面面相覷,議論紛紛。
崔仁良看向女官席的岑華安,“不知司正司,可查清下毒之人了?”
岑華安哪裡還坐得住,起身過來答話,“啟稟陛下,崔國公,微臣已經查實,大皇子中毒乃是身邊隨侍的秋氏所為。”
崔仁良冷呵一聲,要討個說法的架勢,“一個奴才,哪裡有膽子,謀害皇子?”
“這……”岑華安小心地看了眼陳卓璟,回答,“啟稟陛下,秋氏已經招供,是收了令嬪娘娘的銀子,才敢給大皇子下毒。”
“這…”
花容月貌,驟然失色,曹令儀叩首為自己正名,“請陛下明鑑啊,臣妾素來敬重皇后娘娘,從無忤逆之心,更不敢做出此等謀害之事啊!”
吏部尚書曹廉格臉色頓時不大好了,瞳仁晃動幾下。
崔賀安第一個出來求情,“陛下,微臣以為,此事不可妄聽一面之詞,令嬪與皇后娘娘乃是閨中密友,想來…斷然不會做出此等夷三族的罪事。”
崔賀安特意指出夷三族,是刻意提醒。
陳卓璟面色平和得很,“愛卿所言極是。”
“岑華安,你可找到旁的證據?”
岑華安顫抖著嘴唇應答,“據秋氏招供,微臣已將太醫石標緝拿,太醫石標已經承認自己向令嬪進獻靡智散毒害大皇子。”
曹令儀暗叫不好,石標何時被抓,她並不知情,後腿忍不住發顫。
陳卓禮悠悠接上一句,帶著諷刺的意味,“這令嬪,竟然有此等惡毒心腸,實在是令人歎為觀止啊!”
吏部尚書曹廉格連忙叩頭請罪,“老臣教女無方,請陛下降罪~”
陳卓璟眉毛一挑,起身,大步走來,俯身要扶,“曹公快快請起~”
“曹公為玄藺兢兢業業,縱然令嬪稍有罪過,朕也不能忘記曹公的功勞。”
曹廉格眼中含淚,感激涕零得很。
曹令儀迅速抓住機會為自己申辯,“陛下,請陛下明鑑,臣妾自己也懷著身孕,焉能不知孕中辛苦,臣妾與皇后娘娘素來交好,焉能不愛護大皇子?”
“陛下可不能聽信岑華安的一面之詞,而冤枉臣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