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健安沉下一口氣,這也是他犯難的地方,“末將曾派出探子去找過,但一直無所收穫。”
“此時,也不急於一時,時下,養精蓄銳,同樣要緊。”
長夜漫漫,同樣焦灼難耐的還有陳卓一。
陳卓一平躺在床榻上,在蚩蠻的時間久了,馬上要親眼目睹蚩蠻的敗落,心裡還有那麼一絲愧疚,但很快,陳卓一就將最後這麼一點愧疚澆滅了。
他是陳卓璟的親生弟弟,是玄藺皇室中人,是生來就要挑一挑玄藺太平的擔子的。
若蚩蠻不來犯境,玄藺又怎會反撲?
熾而丹縱容蚩蠻鐵騎南下,燒殺搶掠玄藺百姓,這是他應得的。
唯有給蚩蠻重擊,方能讓他臣服。
唯有讓他臣服,才有百年安寧。
陳卓一長舒了一口氣,小心挪開塞婭放在自己身上的手,坐起身,拿起大氅,裹緊在身上。
破曉等在門外,兩人遠行一段距離,到無人處。
陳卓一將事先準備好的東西遞給破曉,“這是騎兵營地的位置,你親自去送,萬分警惕。”
“是、”
躺在床榻上的塞婭緩緩睜開眼,眼角滑下一滴淚,苦澀不堪。
翌日,蚩蠻城中,流言四起,熾而丹向來多疑,惴惴不安。
陳卓一面見熾而丹。
“岳父,臣請戰。”
“你想好了?”
陳卓一神情凝重,“想好了,就讓臣與玄藺,做個了結吧!”
白舒康看向熾而丹,點了點頭。
“既如此,就讓軍師與你同去!”
熾而丹一拍大腿,滿臉堅決,“記住!孤要勝戰,要玄藺小兒的頭顱,祭奠孤的騎兵!”
“臣領命!”
雙方列陣,翹首以待。
蚩蠻陣仗雖不如玄藺,但蚩蠻人個個人高馬大,威武雄壯,讓人看著就打怵。
崔健安打頭陣,上場廝殺。
將蚩蠻打得有敗退的痕跡了。
忽然,鐵蹄長踏,馬啼嘶鳴,陳卓一與白舒康趕來,陳卓一見狀,下令撤退。
有蚩蠻將領抗議,“此時撤退!豈不是顯我蚩蠻怯懦?怕了他玄藺?”
陳卓一急了,幾乎是吼出來的,“你若此時不撤,我們被包了餃子,都要死在這兒!”
“撤!”
“啟稟陛下,蚩蠻退兵了!”
將士們不免大為振奮,吆喝起來高興。
“收兵!整軍!”
“是、”
一頓熱乎乎的飯菜吃過後,開始商討接下來的戰事。
崔健安不敢鬆懈,“這一仗,蚩蠻雖然退了,但搞不好,我們會迎來更大的反撲。”
“陛下不好了陛下~”士兵慌忙進來稟報。
“說!”
“徐偉…徐偉帶著騎兵偷襲糧倉,已經與趙將軍他們打起來了!”
緊接著,有士兵來報,“陛下~蚩蠻鐵騎,又殺上來了!”
“什麼?”陳卓璟瞳孔大震,“王義,你帶上右翼侯軍,去增援趙為仁!必須保住糧倉。”
“末將領命、”
陳卓璟表現得急躁,“崔健安,你帶一支精銳,去斷徐偉的後路!”
“是、”崔健安抬眸問,“陛下…那上陣迎敵的主帥?”
“朕親自上陣迎敵!”
“陛下…萬萬不可啊陛下!”眾將領跪地,王義懇切勸道,“戰場上刀劍無眼,您可萬萬不能以身犯險啊陛下!”
陳卓璟抬起手掌,神情堅決,“無需再說了,朕意已決!朕既然來到戰場,就應當與將士們共存亡!”
王義眼中劃過一絲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