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上來吧！”

“臣妾親自獻給娘娘。”

姜芷晴從梅香手裡拿過紅木托盤，緩緩向崔雁寧走去。

姜芷晴蹲下身子，將罩著紅布的紅木托盤奉給崔雁寧。

崔雁寧掀起，是一個小娃娃的模樣，用四十四塊顏色不同的布拼接而成的衣服，做工極其精細，小娃娃紅撲撲的臉蛋，瞳孔竟是黑色的。

這是……

姜芷晴挑起鬼魅的笑容，“這是我給我兒子做的，我兒子被你害得，死不瞑目，常常給我託夢，讓我…索你的命！”

說時遲，那時快，姜芷晴啪地一聲扇了崔雁寧一耳光，將托盤扔向秋芝，阻礙她來護著崔雁寧，秋芝被托盤砸的一瞬，姜芷晴迅速掐住崔雁寧白皙無痕的脖子。

姜芷晴喚一聲，“娘娘～”

崔雁寧絲毫不認栽，使出渾身的力氣，將姜芷晴推搡開，姜芷晴自打失了孩子，身體一直不好，一陣風都能颳倒。

秋芝匆忙將崔雁寧護在身後，婢女太監也競相趕過來。

而坐在下面的順嬪裴詩語和美人祁菡萏，絲毫不為所動，連做樣子都不做，她們今天，也壓根兒不是來恭喜崔雁寧重獲自由的，就是來看崔雁寧的熱鬧的。

王二寶將姜芷晴按住，姜芷晴跪地，扭曲著五官猙獰，“崔雁寧你不得好死！我兒子夜半一定會來索你的命的！”

崔雁寧整理好衣裙，面不改色，輕挑起狐狸眼，嘴角一扯，勾起不屑的笑容，“索我的命？”

崔雁寧端正坐著，捏起錦帕掩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聲迴盪在空曠的宮殿裡，將宮殿裡的冷氣匯聚一堂，挨個侵襲人們的身子。

“姜芷晴你以為你是誰啊？”

“你真以為你們姜氏一家獨大了嗎？”

“今日本宮便實話告訴你，本宮若是做，根本不需要讓你的孩子死。”

姜芷晴瞳孔一震，如蒙山崩地裂。

“本宮是中宮嫡母，想要養個小小嬪位生的皇子，你覺得是陛下會拒絕本宮？還是文武百官會上書廢了本宮？”

“就算本宮真恨透了你，你憑什麼覺得本宮會愚蠢到讓一個小太醫給揭發了？”

姜芷晴思緒回神，崔雁寧說的，不無道理，腦袋裡那根筋搭對了。

崔雁寧睨著姜芷晴的眼眸質問，“對了，本宮為何恨透了你？因為你懷上了孩子？還是因為你與柔妃一同羞辱本宮？”

緊縮起瞳孔，露出兇惡，“本宮想收拾你，易如反掌。”

姜芷晴癱坐在地發愣。

崔雁寧將手裡拿著的手爐遞給眼神空洞的姜芷晴，壓低聲音在她耳旁，最後勸慰道，

“別拿什麼百密一疏的藉口安慰你自己了，本宮若是真做了，你覺得，陛下真會那般顧及我和他那不值一提的情意，而不借機扳倒整個崔氏嗎？”

姜芷晴幡然醒悟。

歷來天子忌諱功高蓋主，玄藺上下皆知，崔國公功高蓋主，崔雁寧的兩個哥哥握著兵權，是皇帝心中的一根刺。

真不是她？

那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