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李禾雙膝跪地,求饒認罪,全然沒了前幾日的神氣勁兒,“夫人,我知道錯了!都怪我!我給你磕頭認罪!”
李禾的頭哐哐撞地。
陳美棠端坐在上,冷著臉,寒著心。
見磕頭沒用,李禾挪動著雙膝,往陳美棠腿邊湊,像條軟骨的蛇一樣,沒了骨氣。
“夫人我真的知道錯了!都怪我沒用!都是我的錯!我有罪!我有罪!”一句話一個巴掌,啪啪扇在自己臉上,
李禾自己都要被自己感動了。
但陳美棠沒有。
陳美棠瞪著李禾那張不知悔改的臉問,“李禾,你捫心自問,我嫁給你這些年,我哪點對不起你?”
“我們的兒子夭折了,我身子不好,你在外面拈花惹草,我是不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還有那個朱霜兒,是我花銀子買回來的奴婢,你讓她在我面前礙眼,你考慮過我的面子嗎?”
“我挺著個大肚子,去求皇后,皇后不答應幫忙,是我的錯嗎?是我要面子沒去求嗎?”
“李禾,這個家能過成今天這樣的日子,有多少金銀,是我填補的?”
“如果不是我開鋪子掙錢,就憑你那點兒俸祿,你能有錢外面花天酒地嗎?”
陳美棠沉了口氣,神情鎮定幾分,“如今你求我也沒用,我是絕不會再因為你做的那些丟臉事出去像乞丐一樣求人的!”
李禾見徹底沒了希望,也不再掩飾,站起身來,“好!今日我算看清你這婆娘了!”
“你別後悔!”李禾怒氣衝衝地離開。
望著漸行漸遠的男人,陳美棠傷心落淚,顫抖著哭聲問,“彩雲,駙馬何時,變成這副樣子了?”
彩雲滿眼心疼,“公主…”
陳卓璟甦醒,宮裡外流傳出這樣的話:陛下乃真龍天子,有神靈庇佑,那些居心叵測壞我玄藺國運的南覃人,一定會遭報應的。
而最提心吊膽的,莫過於斂芳軒的裴詩語,這幾日流言越傳越兇,南覃在禁軍裡的人手盡數敗露被絞殺,裴詩語越發覺得,不能再這麼幹等下去了。
午膳,陳卓璟的手不方便,所以崔雁寧這幾日一直拿筷子喂他吃。
很明顯,這個過程,陳卓璟格外享受。
“嚐嚐這個肉絲?”
“嗯、”
只要崔雁寧喂的,陳卓璟沒有不吃的。
“陛下,皇后娘娘,順嬪娘娘求見。”
順嬪?崔雁寧還以為她是和祁菡萏一樣單純來看陳卓璟,擔心他的。
陳卓璟眼皮一皺,“讓她去暖閣等著。”
“是、”
崔雁寧撂下屬於陳卓璟的筷子,拿起另一雙紅木筷,自顧自地夾了塊排骨吃。
陳卓璟挪動那隻纏著乾布的手,搭在崔雁寧的脊背上,“寧兒不高興了?”
崔雁寧毫不客氣地暗諷,“陛下的知心人來看陛下,不是情理之中嗎?”
陳卓璟哼笑一聲,“這酸勁兒、”
暖閣,崔雁寧被陳卓璟扯著手,走來。
裴詩語得知陳卓璟願意見他的喜悅,盡數消散。
“臣妾拜見陛下、拜見皇后娘娘。”
陳卓璟冷聲一句,“跪著吧。”
“是、”裴詩語垂眼應下。
秋芝將茶點一一擺上。
“請陛下恕罪,臣妾…”裴詩語抽搐著鼻涕,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臣妾其實是南覃國君派來的細作。”
“我爹雖是丞相,但如今的南覃國君,驕奢淫逸,陰晴不定,早已不是十五年前驍勇善戰的帝王了。”
“他在戰場上吃了敗仗,知道不及陛下萬一,便集聚官宦之女,挑中幾個栽培,準備送到玄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