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安王府的梨香院中，李菡萏輾轉反側，揉著太陽穴，想舒服些。

婢女紅兒勸道，“小姐，您身子要不爽利的話，奴婢去請郎中。”

李菡萏也是實在覺著難受，“你去請吧！”

“是、”

紅兒去請郎中，驚動了陳卓禮。

陳卓禮比孫正來得早。

“哪兒難受了？”

女人唇色發白，手撫著高高隆起的肚子，“肚子…有點兒疼。”

陳卓禮先俯身聽了聽肚子的動靜，而後，掀開女人的被子。

一塊血紅，格外扎眼。

陳卓禮將被子撂下，眼神一橫，驅使一旁站著的婢女，“去讓廚房，做些吃的，再熬些參湯來。”

“是、”

陳卓禮接著問，“現在怎麼樣？是不是更疼了？”

李菡萏搖搖頭，“不是還有快一個月才生嘛。”

“你見紅了。”

李菡萏心裡咯噔一下。

見李菡萏眼神飄忽，陳卓禮擁抱住女人，安撫，“別怕，我在這兒陪你。”

肚子一抽一抽地疼，不算頻繁，李菡萏撫著肚子，問，“側妃，生了嗎？”

“沒有、”

李菡萏撫著肚子喃喃自語，“她比我月份要大，孩子在她肚子里長得也好，若今日生的話，孩子生下來，會不會活不成？”

“不會，”陳卓禮十分肯定地回答，“多找幾個乳母，奶水夠了，哪裡會活不下來？”

“可是……”

“好了晴娘，”陳卓禮拉過女人的手，“你不用掛記他們，他們有奶就能活，反倒是你自己，一定要平安，這才是要緊的。”

李菡萏盯著陳卓禮的眼睛問，“你真的想我活下來？”

“想、”男人將女人的手放到唇邊輕吻，在離虎口半寸的地方說，“想和你一起走完下半輩子。”

李菡萏眼眶發酸，沒再言語。

趙月霞院裡，趙月曦坐得腰背發酸，一個勁兒地打哈欠。

婢女勸道，“王妃，要不您先回去歇息吧，王爺已經走了。”

“嗯、”趙月曦起身要走，婢女趕著跑來傳信。

“王妃，李姨娘，好像要生了。”

“奴婢見王爺身邊的大人帶著郎中、穩婆，往院裡去了。”

趙月曦冷哼一聲，“還真是趕巧。”

“走，咱們去看看、”

“是、王妃、”

梨香院，穩婆察看一番，“王爺，姨娘這骨頭縫兒還沒開到拳頭大呢，羊水也沒破，生還早著呢。”

孫正在不遠處寫催產的藥方子，給陳卓禮彙報，“王爺，請姨娘按著這方子，喝上兩碗，估摸著兒也到時候該生了。”

陳卓禮捏著錦帕給李菡萏擦了一圈汗，問，“我扶你走走？”

李菡萏搖搖頭，撫著抽動越來越密集的肚子，泣聲作響，“疼～”

陳卓禮趕忙哄著道，“好，那不走，不走。”

孫正過來，“王爺，草民可以用針灸之術，幫助姨娘。”

陳卓禮匆忙應答，“好、快用！”離開床榻邊。

婢女進來稟報，“王爺，王妃來了，說要來探望李姨娘。”

陳卓禮直截了當拒絕，皺著眼睛道，“不用她看，讓她回去吧！”

“是、”

院子裡，趙月曦聽到這樣的結果，明顯大不高興了，沉了沉肩膀，“既然王爺，本王妃自是放心的，這便走了、”

“恭送王妃、”

兩碗催產藥灌下去，李菡萏疼得不敢睜眼，肚子陣陣劇烈的疼，好像要把她的氣血抽乾了。

陳卓禮在旁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