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娘,我後悔了…我真的後悔了,都是我的錯,讓你和孩子,受了這麼多苦,都是我的錯!”
李菡萏用盡全身力氣,都掙脫不開陳卓禮的像鉗子一樣的人身禁錮,況且,她還懷著孩子……
李菡萏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話,“你要是不想憋死你的種,就放開我!”
“我的……”陳卓禮近乎恍然,自打生下龍鳳胎,李菡萏每回行完房事都要喝下避子湯。
竟然壞了……
陳卓禮慌忙坐好,伸手摸上女人高高隆起的肚子。
梨香院鎖了六個月。
這肚子,怕是快有八個月了。
“來人,快…快叫孫正來、”
“是、”
陳卓禮大喜過望,李菡萏神情淡定如常。
被鎖在院中這半年,她什麼都想明白了,在安王府裡,有孩子,有恩寵,遠遠不夠。
她要陳卓禮將他放在心尖上,要陳卓禮真心誠意地為她忤逆他的母妃,厭惡他的王妃,將權力拿到她手中。
孫正過來確認,“啟稟王爺,側妃腹中的胎兒,已有八個月了。”
八個月……
陳卓禮欣喜若狂,擁抱住女人,“晴娘…你早就停了藥,你心裡是有我的,對不對?”
李菡萏毫不掩飾怨氣,垂眼作答,“臣妾心中有沒有王爺,沒什麼區別,還不是說淪為階下囚,就淪為階下囚。”
“晴娘,你放心,從今以後,沒人能動得了你和孩子,誰都不行!”
李菡萏直截了當地問,“那太妃呢?”
“母妃…”陳卓禮有所停頓,“母妃就是有些想不通,等她想通了,會接受你和孩子的。”
李菡萏冷哼一聲,“滿王府也沒幾個接受我們母子的。”
“你既然來了,今日我就和你說清楚,這王府我住不得了,你給我換個院子,我帶孩子們出去住。”
陳卓禮本能反應,擔心李菡萏的肚子,“你都要生了,經不起折騰,等你生完,我就給你置辦個院子。”
“不行!我就是不想在這兒待了!我就想到外面圖個清靜!”李菡萏上手捶打男人的胸膛,
“在這王府裡,你說鎖就鎖,你說讓我們娘幾個死,我們就沒活頭兒!”
李菡萏熟練地從枕頭下拿出剪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你今日若不答應,我現在就不活了!”
根本容不得陳卓禮多考慮,“我答應,我答應還不行嗎?”
“明日就搬,你先把剪刀放下。”
李菡萏不放,陳卓禮又不能使勁兒去搶,怕傷到她。
“誰知道你是不是在說謊話!”
陳卓禮給出確切答案,“搬到本王的百花苑去,本王日日去看你,行了吧!”
李菡萏鬆了口氣,陳卓禮趁機將剪刀扔到地上,抱著女人不撒手。
李菡萏之所以被囚禁這半年,還不是因為舒太妃姜澈鳶,這個人老珠黃的傢伙,忌憚她會搶走陳卓禮。
就和陳卓禮說什麼,一辛大師說的話要聽,李菡萏生的陳允成,說不定就是那個會害陳卓禮的逆子。
禁足鎖著,以防陳允成出來禍亂。
而陳允成一直很聽話懂禮,哪裡也沒看出來是會違逆陳卓禮的。
姜澈鳶整日裡唸叨,一哭二鬧三上吊,讓陳卓禮不得不將梨香院鎖了。
這一鎖,就是半年,陳卓禮是諸事不順,事事不如意,也歡愉不起來,跟害了相思症似的。
翌日,太陽照常升起,崔雁寧一覺睡醒起來,陳卓璟都下早朝了,正和大臣議事呢。
崔雁寧素斂妝容,先喝了碗紅棗粥補補氣血,再添新妝,等著和陳卓璟一塊用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