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痛快。”
崔淑德笑著嗔道,“都做了孃親的人了,還是小孩子心性。”
崔淑德面色微冷,平心靜氣地勸,“後宮哪裡會少了女人?你要學會充耳不聞,坦然大度。”
前世就是太坦然大度了,一再忍耐陳卓璟的花花草草,頻頻去上趕著找不痛快,自討苦吃的日子,崔雁寧不想再過了。
“臣妾知道了,祖母。”
斂芳軒,裴詩語強忍不適,太醫鄭滸跪在地上給裴詩語請脈。
裴詩語急切地問,“怎麼回事?本宮為何還總是頭疼眩暈?”
鄭滸應答,“想是娘娘長久居住在南覃,不適應玄藺的水土,娘娘喝了微臣的方子,脈象平穩了許多,請娘娘不要過多憂思。”
“嗯、”
“禧嬪如何了?”
鄭滸警覺地壓低聲音作答,“一切都已辦妥,藥石無醫。”
“參與這件事的,讓他們永遠閉上嘴。”
鄭滸瞳孔一顫,“是、”
鍾粹宮,崔雁寧匆匆趕來。
還沒邁進門檻,就聽見姜芷晴的哭喊聲,“疼~好疼、”
再次身臨其境,崔雁寧還是忍不住揪心,哪怕自己並不是躺在床榻上受罪的人。
“臣妾拜見皇后娘娘~”
“平身吧!”
崔雁寧一身素色羅裙,雙手交疊,捏著手絹,平放在身前。
問了句,“可去請過陛下了?”
“啟稟皇后娘娘,一早便去稟報陛下了,陛下剛下朝,年公公派人來通報,說陛下還在與大臣們議事,得空會過來。”
明眼人自是看出差距來了。
皇后生產,陳卓璟寸步不離地守著,連每日不落的上朝都沒去。
禧嬪疼了一夜,陳卓璟在寵幸美人,不得空過來,晨起去上朝,還要同大臣議事,明顯是沒當回事。
內室,穩婆操動大手,使勁兒揉動姜芷晴碩大圓潤的肚子。
“啊~疼!”
姜芷晴難忍疼痛,嘶聲喊疼。
“娘娘,您再忍一忍,女人生孩子,都是要疼的!”
太陽順著執行軌道,照常跑到正中央。
姜芷晴喊累了,痛苦的呻吟聲依舊不斷作響。
滿宮的妃嬪都在這兒坐著等,也到了午膳的工夫了。
“陛下駕到~”
“臣妾參見陛下~”
“起來吧!”
陳卓璟頂著一張看不透的臉,拎著翡翠串珠,纏在手裡,一顆顆盤撥。
“謝陛下。”
“禧嬪如何了?”
太醫萬一鳴跪著回稟,“啟稟陛下,禧嬪娘娘肚子裡的龍胎遲遲沒有動靜,怕是要難產啊!”
“怎麼回事?”陳卓璟緊蹙著眉頭,“去將太醫院的太醫都叫來!”
“是、”
看著陳卓璟為其他女人心急擔心,是前世的崔雁寧捱了三年的煎熬,相比之下,眼前這些似乎不算什麼,但崔雁寧,還是忍不住傷情。
前世若不是家族遭遇大難,澆滅了她心中最後一簇火光,她也斷然不會割腕自盡,離他而去。
到底,她深愛著他。
而在這深不見底的後宮,最不能長久的,就是真情深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