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八,陳卓璟的生辰,是不用上朝的。
但陳卓璟閒不下,和朝臣議事,快到午膳時候才空閒下來。
年茂圖特意留住,“國丈大人,陛下請您移步昌泰殿用膳。”
崔伯良面色並無驚訝之色,老練穩重,“勞煩公公帶路。”
昌泰殿,宴席的規模不大。
太皇太后崔淑德位列龍椅右方端坐。
崔伯良行禮過後,崔淑德滿意地笑笑。
“皇后娘娘駕到~”
崔伯良面色一驚,轉頭看向女兒。
算起來,崔伯良與女兒也有大半年沒見了,上次見,還是女兒生辰之時。
爹…
崔雁寧只能倉促看上一眼,邁動步子走向端坐在龍椅之上的陳卓璟,“臣妾,拜見陛下,拜見太皇太后。”
“皇后免禮。”
陳卓璟穿了件暗紅色龍紋錦袍,腰帶上紋著條口銜珍珠的游龍,那條腰帶,是崔雁寧去年,送給他的生辰賀禮。
他這是,在暗示自己?
乳母抱著大皇子行禮,“奴婢代大皇子,給陛下請安。”
陳卓璟輕抬眼皮,“將允繼抱起給國丈瞧瞧。”
“是、”
崔伯良也沒端著,伸手將小孩子抱進懷裡,發白的眉毛透著慈愛。
算下來,陳允繼已經六個月了,門牙已經冒了兩顆小頭了。
骨子裡流著的親情之血,讓陳允繼對面前這個小老頭沒什麼排斥,胖乎乎的臉蛋笑著。
陳卓璟今日壽辰,只請了崔國公來。
是給河西崔氏面子。
也是河西崔氏的體面。
膳食不全是崔雁寧愛吃的,但崔雁寧愛吃的菜都有,是給崔雁寧的偏愛。
陳卓璟今日擺這一道宴席,陪同作宴的人,都很高興。
至於他自己高不高興……
酒一杯一杯地喝,時而傳來爽朗的笑聲,應該是開心的。
喝到最後,崔仁良醉了,陳卓璟也不大清醒了。
崔雁寧輕喚一聲,“陛下?”
“寧兒、”陳卓璟眷戀地看了眼女人的臉龐,很快閉上眼睛。
“皇帝應是醉了,”崔淑德緊接著做決斷,“年茂圖,將皇帝送到承乾宮去,皇后在旁照看吧!”
“是、”
“國丈今日也飲了不少酒,早些回去歇著吧!”
“是、”崔仁良領崔淑德的旨意,最後看了眼女兒,“微臣告退。”
遙遙相望,崔雁寧終究只能望著崔仁良離去的背影憂傷。
承乾宮,陳卓璟四仰八叉地躺在床榻上,崔雁寧近身,欲將男人身上的錦袍褪去,十根白皙蔥鬱的手指在男人堅實的胸膛上摩挲。
陳卓璟自幼習武,久經沙場,比尋常男子高大魁梧得多,胸膛堅實有力,常常能將崔雁寧箍得喘不上來氣。
“寧兒、”
“嗯?”
“朕的壽禮呢?”
崔雁寧眼神一慌,硬著頭皮應答,“在太和殿,堆了不少賀禮呢。”
“娘子給我的呢?”
“我……”崔雁寧心虛地垂下眼,腦袋飛速琢磨著,想琢磨個藉口搪塞過去,“啊…”
生撲……
青天白日的,他竟然猛地一下撲上來?
真是,毫不注重禮教。
男人故意在崔雁寧肉肉的耳垂邊宣告一句,“那我便自己拿。”聲音還有些嘶啞。
拿什麼?
崔雁寧本能地伸出兩隻手掌,抵在男人堅硬的胸膛上抗拒,“陛下可是忘了,這是白日裡。”
“今日是朕的壽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