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多年不見,你一點都沒變。”
蒙著紅紗的師清落微微一笑:“謝王上。”
吉時到了,承燁王在禮儀官予軒君的引領下,開始主持婚禮。
眾人睜大眼睛,羨慕而真誠地看著那對如謫仙般天造地設的新人。
唯有幾人神情怔怔,落寞而酸澀。
“情開初識卿,卿已屬良人……”李赭喃喃地低語。初始她,誤為他。知他是她,她已屬他。若能重來,若她以“她”先他而遇他,那麼如今站在她身邊的會不會就是他呢……
他的聲音傳到嚴政昶的耳裡,嚴政昶一聲冷哼:“如果師落愛上的不是丞相,她不會屬於你。”
“不屬於我難道屬於你不成?”酸澀中的李赭忍不住反唇相譏,平日良好的班家風範全無。
“丞相我是比不過,但是——你——別說你有了和親的天闕女子,即使沒有……”嚴政昶如秋水般的眸子中閃著沉意,“沒有也休想……”
“你們至於嗎?”少彥君的聲音插了進來,高傲的仰著下巴,“那個討厭的傢伙又什麼好的?看你們一個個失魂落魄的樣子……”
“至於!”兩人齊聲道,對視,又各自偏開頭。然後,目光再次落到已經行完禮的身著紅色十二單衣美麗絕俗的師清落身上。
怎麼不至於啊?她是他們少年時代最美麗的回憶,是貫穿他們成長期間最美好的夢,是他們最初的念想,也是永生無法忘記與得到的念想……
禮畢,婚宴開始。稍坐片刻,文武百官紛紛前來敬酒,瀾沐瀾松本想替非離喝,但是,非離卻止住他們,一一喝下前來敬的酒。
瀾沐瀾松心底嘆了口氣,只怪他們昨天多言了一句:“婚禮上的敬的酒都要新郎親自喝下,否則不吉利。”
看如此多的文武百官,一人一杯,他們主子酒量再好,洞房花燭夜也給毀了。
師清落不用喝酒的,看著這麼多人來敬酒,她心裡擔憂,悄悄拉拉非離,輕聲道:“非離,你少喝點,別喝醉了。”
非離回過頭來,墨玉的眼灼亮,紅唇彎起:“好,為夫聽娘子的話。”轉頭對主座上的承燁王微微一點頭,承燁王會意,笑著頷首。
“好了,眾位卿家,時候已經不早了,別誤了丞相的良辰夜。都散去吧。”
眾官收回酒杯,臉上不約而同地露出笑容來。只是,這笑容怎麼看,怎麼曖昧。
牛車噠噠,載著新人離宮而去。
文武百官早已散去,然,還有兩個搖搖晃晃的身影相互扶著站在原地,目送牛車直至消失不見。還愣了許久,兩人踉蹌地轉身,看到一個紅衣一閃而過,懷疑自己眼花。揉揉眼,哪裡還有什麼人影啊?
“喝多了……”李赭喃喃地道,“怎麼會是予軒君呢,他這個時候……應該早就回家了……”
月光光,晶亮亮。
調皮的月光在微風的吹拂下,跳過紅彩雕花窗戶,投入到喜房之中。
此時,紅紗帳中,一件一件的衣服如片片雲霞輕輕飄落,落在低塌的一大一小的紅色繡鞋上。
帳內,只著裡衣的師清落閉著眼,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這是她與非離新婚之夜,也是即將經歷人生第一次的夜晚。此時,她心裡既緊張又期待。
“清落,睜開眼,看看我。”好聽誘人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清冽的氣息中夾著淡淡的酒香,纏繞在她鼻下邊,只輕嗅一口彷彿就醉了。
“不要……”嬌嬌軟軟的聲音,不是刻意放軟,而是真的心醉了,聞著氣息就醉了,那如果抬頭對上非離那絕色的天人容顏,她保不住主動地撲上去。
“呵呵……”低低的笑聲,伴著輕盈的吻,一個一個的落在她的臉上,高挺的鼻子上,小巧的下巴上,最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