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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告狀乞丐

南京近郊,溧水縣。

此時的應天府剛剛入春,天氣微微轉涼,去往南京的官道上,行人三三兩兩。

一面黃肌瘦,赤足而來的乞丐,引起了行人的注意。

倒不是這乞丐有多奇怪,而是這乞丐身後揹著一條橫幅,上面寫著身負血冤、狀告無門、一家七口,獨存一人這十六個血字,實在讓人觸目驚心。

在一旁的餛飩店裡,朱雄英,劉三吾,李景隆外加徐子卿正稀溜溜的吃著餛飩,看到這個乞丐後,朱雄英對李景隆使了個眼神,李景隆心領神會,退了下去。

徐子卿眉頭微皺,向朱雄英問道:“殿下不管?”

朱雄英嘆了口氣,無奈的反問道:“怎麼管?我只是吳王,雖然建了親軍,但沒行冊封禮前,我並沒有參政的權利。”

似乎對朱雄英的回答並不滿意,徐子卿一言不發,繼續低頭吃著自己的餛飩。似乎吃光了面前的餛飩就能發洩出自己的怨氣。

劉三吾也只能跟著嘆了口氣,他雖然貴為文臣領袖,但是對於這種現狀也沒有什麼好的處理方式。

片刻之後,李景隆走了回來,低聲道:“殿下,查清楚了,這乞丐祖籍嘉陵府,本是當地的佃戶,家中長嫂被當地軍戶玷汙,一家七口被殺了六人,只剩這麼一個幼子,當地官府不敢接他的狀子,這小子倒是剛烈,一路乞討,前來京城來告狀。”

朱雄英冷聲道:“嘉陵府到應天府,這一路的官府都是死人嗎?沒有一個站出來主持公道?”

李景隆沉吟了一會,還是決定道出實情,用只有幾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那軍戶....是鄭國公府的家奴....地方按察使司都不敢接狀子。”

鄭國公,正是朱雄英的母族,也是朱雄英的親舅舅。

朱雄英揉了揉腦袋,已經猜到了真相,無非是地方官府不敢得罪一眾公侯罷了。

劉三吾在一旁聽得怒髮衝冠,恨聲道:“這幫淮西黨的老殺才,無法無天到如此地步!待老夫回朝定要狠狠的參他們一本。”

一旁的徐子卿嗤笑道:“就算您老大人回去參了他們一本,皇帝陛下一查到底,也不過是殺幾個軍戶,於整個大明可真是杯水車薪。”

劉三吾怒道:“那怎麼辦?難道任由他們胡作非為不成?”

朱雄英拍了拍劉三吾的肩頭,強忍著怒火,說道:“大明開國才十餘年,就已經出現了這麼多問題,絕不是殺幾個軍戶能解決的,只有建立起一套完整有威信的司法制度才能徹底解決這樣的問題。”

徐子卿眼睛一亮,但還是質疑道:“現在的大明又不是沒有律法,但是對於淮西黨而言,還不是形同虛設。”

李景隆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畢竟他就是淮西黨的一員。

朱雄英拍了拍李景隆的肩膀,示意他坐下,也緩解的他的尷尬。

李景隆順勢坐下,對於淮西黨這些年的行徑,他也有所瞭解,但是這些事情不是他一個人能夠改變的,看到那乞丐的時候,他的心中也有團怒火,無處發洩。

朱雄英與李景隆在一起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對他的性格還是有些瞭解的,當下便開口道:“在座的各位,本王沒有把你們當外人,今天索性就和幾位商量一下,我雖然貴為當今天子的嫡長孫,但是一日沒有被冊封太孫,我就一日要謹言慎行。”

“九江,你雖然出身淮西世家,但是我能感受到你與他們的不同,你的內心還有良知,還有熱血,所以這些事我也沒打算瞞你,目前朝堂上淮西黨一家獨大的局面必須改變,否則今日之事還會重演,我們能救得了一人,卻救不了天下所有被迫害的人。”

李景隆一時陷入了沉思,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畢竟他從小就生活在淮西黨的圈子裡,彼此之間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