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也出言支援玉琮之說,略一遲疑,忽然滿面笑容對李泰拱手道:“恭喜魏王,得此至寶!此物本是上古祭祀禮器,而今為殿下所得,乃是大大的吉兆,真是可喜可賀呀!”說罷。連連讚歎。極是喜悅。
此時場中。也有數人出聲恭賀。當今世人,於此類瑞符吉兆等,深為篤信。這玉琮既為上古帝王禮器,而今為魏王所有,豈非預示魏王李泰來日帝王之位?在座之人,多有支援李泰為儲君地親信之人,一時也都是滿面喜色。出言相賀。
李泰先是謝過諸人,卻又爽然笑道:“諸位有心了,本王不勝感激。只是此物既然是上古帝王禮器,豈是我這皇子可用的。明日泰便當獻於父王,以為吉祥之慶。我大唐立國以來,宇內昇平,河清海晏。今日這玉琮重現於世,豈非是父王文治武功。故天降祥瑞。來。本王便以杯中之酒,先與諸位同慶!”說罷,又舉起酒杯。相敬眾人。
盧鴻見了李泰這般舉動,不由暗贊。這李泰思路言辭,當真是滴水不露。既謝過了眾人之意,又順帶表明絕無貪戀之心。按說此次本是他府中家宴,與席之人,多為親信,但這李泰還是這般謹慎周全,可見其心思細密,絕非那個乖張放蕩的太子李承乾可比。
李泰放下酒杯,微一沉吟,轉向盧鴻說道:“在此還要謝過盧鴻公子,慧眼識寶之功。若說他物,便以之相贈公子也不妨。只是此物關係甚大,只得另覓謝禮了。今後盧鴻公子若得閒暇,但願能常踐鄙府,指點為盼。此外小王另有一事相求。明日獻寶之時,本王欲作一《玉琮考》同時獻上,闡明此物之淵源來歷,以正其名。不知公子可願賜玉,為之一揮?”
眾人聽了,一時望向盧鴻的目光,或為讚許,或為豔羨。李泰話中,招攬之意甚明。只要盧鴻點一點頭,明日這篇文字一上,少不了當今聖上的金口稱許。雖然盧鴻之前名氣頗大,但也只是民間流傳。若再有天子御賞,當真就是要魚躍龍門,身價倍增了。
盧鴻聽了,一時沉吟。看著李泰熱切的目光,心下頗為踟躊。若說以自己所見,這李泰人物氣度、才識能力,無不遠勝那太子李承乾。就算較之後來為高宗的晉王李冶,怕也多有勝處。就說是心機過重,但當政之人,長於帝王之術,本是優點而非劣處。雖然原本歷史上他因操之過急,與帝位失之交臂,但若真有人指點,扭轉乾坤,也未可知。以自己目前的身份,若按此議,日後坦途,只怕再無隔阻。
只是盧鴻心中,總是隱隱地有聲音提醒自己,切勿陷入此漩渦之中。一時反覆權衡,左右為難。
此時盧鴻地目光,停留在眼前地玉琮之上。只見這玉琮質地頗佳,經巧工雕琢之後,滿是繁複花紋,在光線對映下熠熠生輝。見此情景,盧鴻忽然心下一動,暗道:“這玉琮本是一塊天然美玉,何等自然灑脫。只因為人做了禮器,既雕既琢,雖然富貴逼人,卻哪有一分本來地自在天性?何況當時禮器,不過是以之為犧牲;
後,世人均視之為玩物罷了!我既然曾立志學業之道自然。就算是有所作為,也當是家國之業,如何做他李姓家奴,門下奔走,攪到這些黨爭中去?適才為了名勢所迷,一時糊塗,真是慚愧。”
思慮及此,盧鴻再無遲疑,起身向李泰施禮道:“魏王推重,盧鴻不勝感激。只是盧鴻本是懶散之人,不堪驅馳。所好不過詩詞小道,於行文之法,少有涉及,魏王所令,恕難從命。”
此時座中眾人,不由響起驚訝的嘆息聲;就連一向古井無波的杜楚客,也是驚異地看了盧鴻幾眼。而李泰的目光中,除了驚訝,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