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紗似的蚊帳上零星可見幾塊深藍sè的補丁。一位年歲花甲的老太太,半倚著坐在床上,只是雙目緊閉,氣息幾不可聞。床邊還有一個瓷碗打翻在地上,一些渾濁的液體隨著地上凹凸流淌四處。
“nǎinǎi…”白芊芊一見這幅場景,立馬撲了上去。沒想到才出去一會,nǎinǎi就已經…已經…白芊芊的心裡不禁充滿著懊惱,早知道,就應該在家陪著nǎinǎi的。
不料,何照卻一手把她拉開,神情肅穆道:“如果還想救你nǎinǎi,就站在一旁不要亂動亂叫。”
一聽到nǎinǎi還有救,這話卻是比什麼話語都有效,白芊芊即可止住了哭聲,顫顫的站在一旁,想要開口,卻又忍住了,生怕打擾到了,只能用一種擔憂且悲傷的眼神關注著。
之所以說這老婦人還有救,乃是在何照yīn神眼中,此人身上雖有死氣繚繞,卻還魂魄未散,神魂如一,確實還有一息尚存。而且狀況,顯然有些奇怪…
何照慢慢看了兩眼,突然伸出左手隔空朝著老婦身上虛抓一把,隱約好像有什麼東西被他抓住似的,隨後右手彈出一點紅光從老婦頭頂墜入。
做完了這兩個頗為簡潔的動作之後,何照便靜靜的站在一旁,不言也不語,只是悄然將左手縮排袖中。
白芊芊看著所謂的落下觀主只是隨手比劃了兩下,除了彈出的那一點紅光有些神奇外,絲毫不見診治之相。心中更是焦急起來,想去看看nǎinǎi到底怎麼樣了,腳下想動卻又不敢動,生怕觸犯了什麼忌諱。
心裡承受著這樣的煎熬,就這樣過了約莫五六分鐘,白芊芊從來沒有感覺過,時間的流逝是這樣的漫長,等待是這樣的漫長。
幸好,幸好床上的nǎinǎi終於有了動靜,逐漸起伏的胸口,正常起來的呼吸聲。白芊芊登時激動得,眼淚再次模糊了視線。
白芊芊用一種激動的眼神看向何照,在得到他的點首肯定後,白芊芊掛著淚珠的笑容,撲到了床邊,看著nǎinǎi,眼神中不由自主的流露出欣喜。
不同於白芊芊的欣喜,何照卻依舊靜靜的矗立一旁,嘴角微微一翹,神sè變得頗具玩味。眯著雙眼,看著那正在甦醒過來的白老太太。
白老太太慢慢睜開雙眼,看見孫女白芊芊正撲在自己身上哭得稀裡糊塗,強打著jīng神,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安慰道:“芊芊別哭了,nǎinǎi沒事,nǎinǎi沒…事。”
正在話語,突然見頓了頓,卻是發現房間裡竟然多出了一個身著長袍的青年男子,原本露出的和藹笑容剎那間如冰一般凝住,一雙尚未混濁的老眼,上下微微將男子打量了一番。
輕輕拍了拍孫女,柔聲問到:“芊芊,這位先生是?”
聽到nǎinǎi問話,白芊芊這才想起來,還沒來得及給人家道謝,忙站起身,擦了擦臉上的淚珠,介紹道:“nǎinǎi,這位先生是落霞觀的觀主,剛剛就是他把你就醒的。你都不知道,剛剛你昏死過去,有多嚇人。”
說著,又忙向何照躬身道謝:“多謝觀主救命之恩。”
何照笑著擺了擺手,舉止顯得謙遜而有禮:“舉手之勞,不足掛齒,主要還是你nǎinǎi身體好,jīng氣十足。是吧,老人家。”最後一句話卻是向著老太太說的,話語間,似乎另有所指。
白老太太聞言,眼神剎那間似乎變得犀利了一些,但旋即又柔和了下來,讓人不禁懷疑剛剛見到的是不是幻覺。老太太滿面堆著笑容:“多謝觀主救命之恩,只是我年紀大了,身子也不太好,不能親自下床給觀主斟茶道謝。”顫顫巍巍的說著話,言語懇切,卻很是動人。
“呵呵,這就不必了,既然老太太沒事了,那我就先告辭了。”何照說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