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九魄井的判斷讓田之魚很興奮,他確信這口井是和古人的生死、鬼魅相關的,而不是什麼教人植桑養蠶的神仙,因為就隗地而言,當時的人們不可能為了吃水或是灌溉而在離詩河如此近的地方打井的,它存在最大可能的意義便是和某種信仰的力量相關,他甚至想到了穎鎮陽臺村的那口古井,名字叫作“九伯井”的,說是穎叔段在任時,有一神仙叫九伯的,是教人學種植水稻的,這種說法更是站不住腳,教人種植水稻的本身就是這位穎叔段先生,他沒有必要讓人冒充這功勞的,再說了,從來沒有人叫他為九伯的。
“嗯,之魚,你這個分析有道理,穎鎮陽臺村那口古井,現在可以確切地說它與正莊公黃泉見母有著割不斷地關係,若真如史書記載,那口九伯井是為了正莊公母子相見而修建的 ,那麼它就與你說的信仰有關了,正莊公不是說什麼‘不見黃泉心不死嗎?’那麼,你分析的‘九魄’就確切地與其對上號了,人到了地下、見到了水,即意味著死亡了,人有十魄而失其九,不是九魄井,又會是什麼?”孫有道到底是地道的考古工作者,說起來頭頭是道,大家覺得他說的挺有道理。
豐子澤聽得十分認真,他湊上前來,說道:“各位都是大文化人啊,我看啊,咱就把這個九魄井給完好地保留下來,給後人一個交代,也造一處景緻啊。”
“對對對,之魚,我說呢,小時候孩子們受驚嚇了,大人都
會領著孩子到這兒來叫魂呢,原來還真有說法。”隗勝利也好像想起來了,其實,這些東西,或許只有經人提示才會幡然醒悟的。
就在大夥議論紛紛的時候,田之魚微信的提示音來了,原來是賈文娟發來的,這妮子,還挺上心的,居然發來了‘九伯井’的照片和他們寫的詩句,田之魚興奮得早已忘記了不快,他給賈文娟發過去一個大大的笑臉,表示了感謝,亦或是某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酸酸。
藉助九魄井研究發現的東風,一行人興致勃勃地走進了賢王廟,孫有道再次認真地察看著,其他幾個人也不懂裝懂地觀察著,似乎是必須要發現這尊賢王神像的秘密的。
“問神先問廟,看墓先知時,考古首要的,是要先確定它所在的年代,發掘古墓是,分析古建築也是,要考究這位賢王爺為啥和別處的不一樣,那首先得看這廟最早建成的年代,那麼他所供奉的神靈才有可能找到相應的線索,尤其是這種供奉生人為神的廟。”孫有道給研究畫上了個框框,大夥覺得很有道理。
“這還用說,我看過《縣誌》的,這個賢王廟記載的年代可謂是久遠的,沒有具體的年代,但有一句‘古已有之’,元、明以後始稱賢王廟’,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是這一句吧?”高志遠看著田之魚問道。
田之魚點了一下頭,說道:“這也正是一個謎團,如果它建於宋代以前,那麼它敬的神靈又是誰呢?看來定然不是叫賢王的,因為《縣誌》說得再明白不過了,它叫‘賢王廟’是在元、明以後的,那麼,它以前又叫什麼呢?又是敬的誰呢?為什麼又不敬了呢?這其中定然隱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它極有可能以前是叫‘玄黃廟’的,或許是某一個歷史文明滅絕的事件導致了巨大的變遷,對,巨大的變遷。”田之魚被自己的見解征服著,內心充滿著震動與抨擊。
大家同樣被田之魚的見解征服著,如果真是那樣,這座賢王廟所隱藏的歷史秘密還會有很多很多,當然會牽連著古田國文明的,更關乎著玄黃文明在這片大地上的研究。田之魚覺得他離開啟這層謎團也僅僅是一層窗戶紙的厚度了,但,捅破這層窗戶紙的、輕輕一點的“金手指”又在哪兒呢?
是啊,眾人在賢王廟前感嘆著,不僅是賢王廟是個謎,就連古田國的治所、都城在哪兒,現在都還是個謎呢。田之魚覺得他們腳下這塊土地就是當初的田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