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之魚咬了咬牙,忍受著痛疼,還是去了學校,畢竟他們沒有抓住自己什麼把柄,對於隗建設,只不過落實了他代隗建設起草合同的事,三萬元的贊助費正出正入,更何況田縣玄黃文化研究會的法人代表是豐子澤,而李悲城這邊,他們雖然下了很大的力氣,甚至使用了一些傳說中的手段,但就是他代李悲城的女兒轉了學、代李悲城給了隗建中老婆20萬元賠償金、自己給了她5000元錢禮金,所有這些放不到公堂上的,他並沒有參與過李悲城的任何活動,沒有替他與隗建中家屬談判過。
莫紅秀沒有再勸阻他去,只是暗自落著淚,聽老牛的意思,看能不能找個人,最好是領導,給通融一下,在馮鄭宋那兒服個軟、陪個不是,出門在外的都不容易,何必追殺這麼急啊,更何況又是隔了條公路的鄰村人,家裡人都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田之魚搖頭拒絕了。李悲城說過,無樑鎮那邊有幾個人也乖乖地投降了,甚至有人都下跪在馮鄭宋面前了,可他認準的事,是不易改變的。
平六八那邊也傳過信兒來,嚴慶那傢伙,說話不中聽,事情還是辦得不錯的,縣裡答應暫時不拆遷了,至於以後怎麼辦,那得等下一步再說。嚴慶也稍稍透氣說,馮鄭宋那人的事不好共,雖然他們是一條線上的,嚴慶和章大峰是中州師範的同學,馮鄭宋是他妹夫,兩個人也曾謀過面、共過事,但馮鄭宋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認為嚴慶就是個窩囊廢。平六八還說,其他人不用找,普通的副縣長,馮鄭宋根本就不會給面子的,整個縣政府,他只聽田之野一人的,而田之野那裡,恐怕……平六八沒有再說下去,田之魚已經很感恩了。
老姐夫不知道怎麼也知道了馮鄭宋對待自己如何如何的事,應該是長勝這孩子給他說的吧,他去找了馮鄭宋他親爸,也是老姐夫他們同村的一個老夥計,說了這事,可人家卻說親爹也不中,他幫不上這忙,還說,馮鄭宋那孩子,和他娘一樣鬼雜。田之魚這才知道,這個馮鄭宋的名字是怎麼回事了,原來他的生父姓宋,後來跟著他娘跑到了鄭家,過了幾年他娘又勾搭上了馮牛套他大哥,這才一層層摞了起來,就叫馮鄭宋了。聽說,馮牛套他大哥和李悲城家還是極近的親屬關係呢。
隗鎮的大街還是東西方向的,只是從北嶺上下來的風卻有些冷了,遠遠地望去,成片的大葉女貞給這座小鎮戴上了綠色而並不鮮豔的帽子,街上也少了諸多的鮮活之氣。鎮政府門前不再熱鬧了,尤其是馮鄭宋今天又召開了專門會議,安排各站所、村委要徹查出告御狀者,一一過關、人人過網,而且必須在嚴格保密的狀態下進行。李文玉也照樣參加了會議,領受了任務,正在辦公室等著呢?
“他開會也不給個檔案?讓我們怎麼保密啊?怎麼彙報啊?”田之魚有些不屑地問道。
“此地無銀三百兩的事,非要彙報?我也不知道咋彙報,乾脆,我明天一早就去面對面給他說,‘經查,我們學校無人參與隗村拆遷告御狀事’,真是的,搞得莫名其妙,坑了老百姓,還不讓人家說,老棍,別再種樹遮醜,老英雄,找人家央視臺記者幹架去,打死倆,去球!給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擱什麼氣啊?”平常不怎麼發火的李文玉竟然也發起了脾氣。
“不查,等催著要結果時,給報個‘無人參與’,我就不信了,人家反映的是事實,還能抓住給人家咬了,我們沒參與,還能摁倒在地上打一頓!”田之魚也發洩著自己的不滿。
就在這時,門口有個年輕女人敲了敲門,進來了,沒有說話,向田之魚和李文玉鞠了一躬。二人一愣,忙站起身來,問道:“你是……”
那年輕女人說道:“田校長、李督學,我是李悲城的愛人,李菁菁的媽媽,不,後媽,感謝你們幫助悲城和我這麼多,孩子聽話多了,人長大了,學習成績也上去了,也認我這個後媽了,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