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情,彷彿手裡捧的不是一把寒光閃閃的長劍,而是一顆熾熱的心。
寒芳迷迷糊糊地抬手摸了摸硬邦邦、冷冰冰的寶劍,心裡也驟然踏實。她微笑著點了點頭,慢慢閉上眼睛。
半夜。
寒芳翻了下身子醒來。
嬴義端坐在地榻上,長劍橫放在膝,手握長劍,閉目養神。屋子的四角各站著一個虎賁軍,垂目侍立。
寒芳看著周圍的他們像一尊尊泥塑的神像,紋絲不動,心中暖暖的。
此時,夜已深,一陣清風吹來,紅燭閃了幾閃,熄滅了。
皎潔的月光傾瀉在屋內,照在嬴義端正高大的身軀上,在他的周圍抹上一圈光暈。
寒芳側過身來,細細看著——
他的天庭如此飽滿,說明他充滿智慧,可是為何他又如此呆板?
他的眉毛又粗又黑,說明他心思細膩,就像他記得拿女人的梳妝盒。可是他究竟是否瞭解我的心思?
他的鼻子高而挺直,說明他剛毅果斷,可是他為何總是婆婆媽媽?始終不能逾越那條鴻溝?
他的嘴和他的整張臉配合起來大小適中,輪廓分明。再看他的眼睛,此時他的眼睛是閉著的,看不清楚。可是記得他的眼睛是炯炯有神的,時刻閃爍著神采;他古銅色的面板,釋放出隱隱的光澤,更加襯托著他的身材完美無缺……
寒芳從沒有如此長時間認真仔細地看過一個男子。他知道我在看他嗎?想到這裡寒芳不覺笑了。
嬴義忽地睜開眼睛,黑暗中他的眼睛釋放出熠熠神采。他轉過頭看到寒芳明亮的眼睛正望著自己他,大步跨到床前,問道:“您醒了?”
寒芳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說:“我餓了!”
立刻有虎賁軍過來點上蠟燭,兩個守在外堂的女僕也被喚醒,忙著張羅飯食。
嬴義扶著寒芳坐起來,拿了個靠枕放在她背後。
寒芳半躺半坐著伸了個懶腰。
大夫為寒芳號了脈確定她已無大礙躬身離去。
嬴義看著寒芳狼吞虎嚥吃得津津有味,笑著說:“您好了,我就放心了。”
寒芳嘴裡噙滿食物瞪大眼睛望著嬴義,連嘴裡的食物都忘記嚥下。
“怎麼?有何不妥嗎?”嬴義詫異地問。
“嗯!嗯!沒有!沒有!”滿嘴食物的寒芳含糊不清地說著,臉笑得像一朵花。因為她聽得分明,嬴義已經把“末將”換成了“我”,這說明什麼?那還用說嗎?
寒芳停下來又瞅瞅嬴義,邊吃邊嘻嘻偷樂。
嬴義被笑得莫名其妙,低頭在自己身上檢查是否有不得當的地方。
嬴義越是摸不著頭腦,寒芳越是笑得高深莫測。
第九十四章 飛躍鴻溝
寒芳吃完飯又喝了熱茶出了一身汗,更覺暢快。
嬴義見她臉上有了血色,微笑道:“再睡會兒吧,天色尚早。”
寒芳擁著錦被搖搖頭說:“我睡不著。”
嬴義滿臉笑意,溫存地說:“您不用怕,我還會守在這裡。”
寒芳抱著被子懶懶地躺下,笑道:“我睡不著,你陪我說會兒話。”
“好!”嬴義應著轉身拿了個錦墊,端正地跪坐到床邊,輕輕問,“您想說什麼?”
寒芳轉動著烏溜溜的眼睛,想了想笑道:“你給我講一個笑話。”
“笑話?”嬴義苦著臉,一臉為難。
寒芳撲哧一笑道:“好了不難為你了!”
嬴義淺淺一笑,放下心來,望著她微笑不語。
“我不見了你急嗎?”寒芳壞壞地笑問。
嬴義的臉微微一沉。
昨晚,嬴義剛在榻上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