簾子後面。
王默根本就不知道趙樹正在自我腦補,此刻沉入阿炳人生的他,一邊拉著《二泉映月》,一邊細細感悟著阿炳的內心世界,努力記住它們。
不然半小時過後,他再拉這首二胡曲,效果恐怕要大打折扣。
而再次感受阿炳的人生,又得五百萬。
再有錢,自己也經不起折騰呀。
所以此刻能感悟多少,就是多少。
以後若是能夠演奏出《二泉映月》的八分意境,都足夠了。
整首《二泉映月》為六分鐘出頭。
當王默演奏完畢後,的確學到了不少東西。
畢竟以阿炳的人生意境去演奏,等同於是阿炳手把手教學,如果王默沒有寸進,那領悟能力也太差了。
其實要演奏出《二泉映月》的精髓,無非做到八個字:曲隨情生,情動弦發。
情感到了,自然就能拉的好。
至於如何調動情感?
很簡單,王默只需要將自己代入“沒有女朋友”的事實,馬上就悲傷抑鬱了……該死的作者,現在上百萬字了,都讓風流倜儻、英俊蕭灑的他打單身,看這個情況,自己大機率只能孑然一人了,天底下最痛苦的事莫過如此!
想到這裡,王默演奏的《二泉映月》更是多了幾分憂傷。
六分多的時間,不知不覺就消逝。
彷彿又是一聲從內心油然而生的長長嘆息,這首千古絕唱終於落下了帷幕。
直到沉寂。
在這一瞬間,每一個聽眾的心中似乎也跟著二胡旋律一起在深深嘆息,繼而陷入寂靜。
每一個人的表情都很複雜。
有人死死咬著嘴唇。
有人眼裡噙著淚水。
有人早已淚流滿面。
有人滿臉苦澀。
有人眼眶通紅。
各有各的感受、各有各的想法,但唯一統一的是,所有人內心似乎都壓著一塊石頭,變得沉重無比。
臺上。
埃米利奧擦拭了一下溼潤的眼睛,忽然朝著無言所在的方向深深鞠躬:“先生大才,讓我聽到了這種大麴。我研究二胡三十餘年,本以為自己早已經在二胡的成就上達到了巔峰造極的境界。但今天我才明白自己是多麼的可笑,完全就是井底之蛙。不說別的,就這首《二泉映月》便遠不是我能達到的高度,足以讓我學習一輩子。也讓我明白,我在二胡上的成績原來不值一提。”
埃米利奧行的是標準的師生禮,顯然是將自己放在了學生的位置。
其他十一國的代表見狀,並未有什麼想法,只是微微嘆氣。
“埃米利奧說的對,我們全都是井底之蛙啊。”
“這曲《二泉映月》,是我生平見過最美的曲子。”
“一把二胡,拉出了世界級藝術家的高度,可敬可佩。”
“今天我才明白,華夏音樂是何等的浩瀚。”
“這種音樂,跟那些世界級的名曲相比,也毫不遜色嗎?”
“肯定的!絕對稱得上世界頂級的音樂作品。”
“一把二胡,道盡人間滄桑;兩根細弦,訴盡命運悲涼。難得,難得啊~~~”
“……”
不怪這些頂級的音樂家內心觸動如此大。
前世,阿炳的這首《二泉映月》不但在華夏廣為傳頌,甚至被英的音樂家譽為“東方的《命運》!”
至於八十年代,它更是被漂亮國評選為最受歡迎的的樂曲,並且名列榜首!
扶桑國一位首席指揮家聽了《二泉映月》後,感動得熱淚盈眶,呢喃道:“這種音樂只應跪下來聽。”
《二泉映月》能被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