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距權兩百步,御舟的速度慢,無法逃開或閃避。
在御舟的箭手密集攢射下,快船筆直地破浪而至。
江南一枝春丟掉盾,飛躍而起。
快船先被十餘支大漿擋了—擋,船首終於撞上了御舟的後艙。
登舟是最危險的一剎那,御舟兩端的箭手,從側方射入。
舟上的甲士以盾將躍來的人推擋,出刀隨後攻擊。
長槍手以丈多長槍凌空攢刺,森森如林。
能躍登御舟的人只有八名,其他九名皆被殺死掉下洶湧的潮永裡。
江南一枝春驍勇絕槍,掀翻了四名滿兵,衝向後艙門,才被八名甲士擋住了。
這是一次有去無回的、自殺性的攻擊,能登上御舟的人不到一半,登上後能衝過船舷列陣甲士陣勢的人,剩下不足四人,沒有一個人能擊破艙入艙內。
後艙面成了血泊,甲士們一波接一帔衝進,長槍成牆向中匯聚,把江南一枝春和另一名灰衣人擠壓在中心,拼命用刀架撥可怕的槍牆。
激鬥中,響起一聲沉喝。
“讓她過來!”嬌叱聲震耳。
甲士們停止進攻,向三方後退,刀槍內指,形成三方密密麻麻的刀山槍林。
後艙門大開,兩排侍衛列陣如天神。
中間,裕剛親王在中,右面是超勇公章佳巴延與章春。
左面是五位穿文武官服的大員,前後繡鶴的是一品文官,繡錦雞的是文二品:繡��氖俏潿�罰�灞�氖俏淙�罰�豢幢闃��
剛才發令的人,是章春。
這麼多大官員在場,她阿姑(爹)也在,哪輪到她發令?裕剛親王是假的,她阿媽超勇公章佳巴延也是假的。
康熙皇帝根本不在這艘御舟內。
前後各有兩艘華麗稍次的副舟,也沒有皇帝在內。
江南一枝春渾身浴血,四周共躺了敵我雙方廿一具屍體,以及無數折斷了的刀槍。 另一位同伴與她並肩作戰,這位同伴身上有三處長槍所造成的創傷。
“是你!張天齊來了碼?他死了吧?”章春仍是男裝貴公子打扮,手中劍光芒四射,獨自上前厲聲問。
“我的事,與他無關。”江南一枝春厲聲說。“看來,我又失敗了。”
“他救走你,怎說與他無關?哼!”
“信不信由你.但願他是我們的人,可惜他不是,他只是一個獨善其身.只知為自己而活的自私順民。”
“你是天地會的人?”
“不要管我是什麼組織的人,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代表了大明遺民.代表不做奴才誓死復國的志士。來,決一死戰。”
“這次你休想有人救你。”章春挺劍逼近。
“達春格格,請退。”一名虯鬚侍衛伸手虛攔。“格格金枝玉葉,豈能與逆匪亡命玩命!萬一有什麼意外,我等如何向公爺交代?”
不管她肯是不肯,侍衛大踏步揚刀逼近。
這位侍衛搗帽上有三服花翎,穿巴由魯坎肩,裡面是箭衣,黃馬褂;正是隊級最高的御前一等侍衛。
他手中的雁翎刀亮晶晶的如一泓秋水,好一把吹毛可斷的寶力。
“逆匪,棄劍投降。”侍衛沉叱,聲如洪鐘。
“殺!”江南一枝春用行動作答覆,揮劍直上,無畏地一劍點出。
雁翎力剛封出,三枚扁針先劍到達。
“班門弄斧!”侍衛冷叱,右手刀仍然接劍,左手巨掌一,抄,似乎有三隻手掌閃動,三道電射而來的扁針全部失蹤。
“錚!”雁翎刀架偏來劍,乘勢吐出。
“錚錚!”江南一枝春連擊兩劍,才將刺來的雁翎刀震出偏門,勁道相差太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