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有著女孩子的心細如塵。她又安慰了花裳蝶幾句,隨後美眸一轉,輕聲問道:“小蝶姐姐,那你為什麼會在‘萬春樓’呢?不是說家人都要發配邊疆的嗎?”。
花裳蝶一聽此言,又是立刻淚如雨下,那臉色驟變,愈加慘白無比,用手中羅帕掩在唇邊,顫巍巍地答道:“回稟大人,小蝶……小蝶在發配途中……”
花裳蝶試圖堅持著將完這句話,但卻是語到嘴邊,怎麼也說不出口,她深埋下頭,“嗚嗚”哭泣不止。秀秀和劉飛便直能看到她安不住起伏著的肩頭。他們兩個人不禁同時揣測:小蝶不會是在途中逃跑了吧?不少字
文秀心中焦急,正要開口相問,卻被劉飛伸手攔下。他向秀秀遞去一個眼神,示意秀秀此時暫且耐心些。文秀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唐突,點頭會意,與劉飛一起只靜靜等待著。
花裳蝶哭了好一會兒,這才勉強抬起頭來,那雙眼已經哭得紅腫不堪。她長嘆了一聲,這才小聲言道:“小蝶在途中遭遇不測,本想自盡瞭解餘生,卻被風四娘所救。”
“不測?”文秀和劉飛皆低聲重複著小蝶口中這個含義模糊的詞彙,但亦都從她那閃爍不定的眼神和羞澀難堪的雙頰中找到了答案。
原來,押解花裳蝶一家的官兵,在離開河南不久,竟大膽隨意地玷?汙了小蝶以及其他女子。悲憤絕望中的小蝶帶著父親遺留下的衣物跳河自盡,卻正好被途徑河邊的風四娘搭救下來。
四娘仗義地為小蝶醫治,終於挽救了這個弱女子的性命。可小蝶的心卻已經就此死去,且一再自尋短見。而風四娘惱怒之下的一句氣話,卻讓小蝶殘留性命至今:
“我說小蝶啊,你就這樣了斷了自己,這算什麼本事呀?要死還不容易嗎?可你想想,你如何能自己就這樣輕而易舉地死了、卻讓自己的仇人在世間快活著?難道說,你就不想看看你那仇人是怎麼個死法嗎?若是你死在自己仇人的前頭,這到了陰曹地府,你哪有臉面去見你那含冤而去的老爹呀?”
風四娘沒讀過什麼書,也不懂得什麼深奧的大道理,但就這幾句簡單直白的粗俗之言,卻令小蝶決定苟活下來。無家可歸的小蝶留在了風四孃的身邊,最終淪落風塵。
只是從官宦之女到風塵女子,這個身份的轉變,並不是一朝一夕便可以從容面對的。小蝶採取的辦法是:獨處!她把自己封閉起來,一個人孤獨地於青樓之中求生存。
孤獨有時候就像是一顆痛苦的珍珠,唯所有的喧鬧都離去之時,才可以毫無顧忌地正視自己、看清自己,那點珍珠的光芒,只屬於景逸。就是這樣的孤獨支撐著小蝶度過了自己青樓歲月。小蝶有時候不禁自嘲:人在特定的時候,就需要這樣的孤獨嗎?
憶起自己這段羞辱的過去,花裳蝶心如刀割,但她見文大人與劉師爺都只是靜靜一聽,並不多問一句,不禁心中感激。她繼續言道:“小蝶為報風四娘活命之恩,便自願留在了‘萬春樓’,四娘為小蝶更名為‘花裳蝶’。也許是命中註定吧,風四娘後來機緣巧合地將‘萬春樓’開到了洛陽城裡,讓小蝶與仇人比鄰而居。”
劉飛一聽,頷首言道:“哦,原來如此,怪不得你可自由出入這‘萬春樓’,而風四娘竟也一點不擔心你會逃了去。”
而細心的文秀卻有聽出了新的疑點,眨著一雙美眸隨口問道:“那麼上次小蝶姐姐給我們使用的繩索,就應該不是備著逃跑用的?”
花裳蝶只微微點了點,一言不發,眼皮都不敢抬一下。這讓文秀的心中一寒,表情變得嚴峻,眯起一雙美眸,試探著問道:“難道說是你預備自盡用的?”
花裳蝶驚詫地眼眉一挑,默默地望著這位聰慧的文公子,那眼眸中盡是羞辱與絕望。而此時,文秀也並不避諱,嚴肅地直視著花裳蝶,眼神中略帶責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