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風頭。”
聽到這裡,我怔住了。是的,當初我嫁給長卿的確另有隱情,是為了能讓腹中的孩子光明正大地生下來,天賜是知情人之一。依稀想起很久以前,就在我出嫁前夕,天賜站在暖色的陽光裡對我說:“悅容姐,晚上在房裡等我,我回來後有話要跟你說。”後來我從長卿的宅院回到楚家的時候,天賜在我的房間裡等我,看我我脖子上的吻痕,就什麼也沒說出口了。
原來那時,他是想將我帶走,想將我安頓在隱蔽的地方偷偷將孩子生下。
真是個傻瓜,雖然他是為我好,但那樣的話我的孩子不是這輩子都見不得光了麼?
他對我的一片心意,我深深體會,也不能再裝作無動於衷,紅著眼睛道:“他從小就是一個傻小子,喜歡幫助人,但做了好事卻從來不屑讓別人知道,還非要裝出一幅凶神惡煞的模樣。”
“是啊,小叔叔就是這樣子的人。”
楚成玉笑出聲,臉上還掛著眼淚鼻涕,“那次他救了我的性命,我說這輩子做牛做馬也要報答他,他卻不要,說我這個人沒用,只會連累他,還每天打我罵我。其實我知道,他是在逼著我練武,怕我沒本事上了戰場又要有危險……他還為姑母做了很多很多的傻事情呢!”
我驚訝問:“還有什麼事情?”
楚成玉道:“姑母,我今天都說給你……”
話還沒說來,門口就傳來一道冷冽的聲音:“成玉,你的話太多了。”
我回頭望去,只見天賜半倚在門扉上,背後罩著日光,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卻看到他微紅的耳角,不知因為害羞還是窘迫,卻還要裝作冷漠嚴肅,對楚成玉道:“立即回軍營領三十軍棍。”
楚成玉沒有反駁,對我攤了攤手,苦笑著離開了。
得人恩果千年記,別說現在天賜要打他棍子,就算讓他立即去拼命,他也不會多說一句話。
天賜走進房中,在圓桌前坐下,不像之前那樣穿著冰冷的將軍甲冑,一副煞氣騰騰的感覺,倒是換了身綢緞水澱長衫,扣著炫龍冠,鎏金色的流蘇從發冠垂落,綴在鬢角,襯得一張俊臉容光煥發,神采奕奕。
簡約看了桌子上的飯菜一眼,他也沒說什麼,只讓丫鬟撤了重新換上一份熱的,對我說:“悅容姐,你不吃沒關係,但你肚子裡的孩子要吃,都是做孃的人了,就別再任性跟我賭氣了。”
我臉面一熱,像是做錯事的孩子在他面前低下了頭。
隨即有個念頭閃過,我用力環住自己的肚子,一臉戒備地看著他。
天賜為自己倒了一杯酒,啜了一口,懶懶道:“別擔心,這孩子雖然是蕭晚風的孽種,但你的孩子就是我的侄子,我是不會對他怎麼樣的。”又像想到了什麼,冷冷一笑,“我也不是楚在劫那個瘋子,為了得到你專屬的關愛,就不擇手段地要把你身邊的人趕盡殺絕。”
我心虛地別開臉:“我、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暗想天賜這話是什麼意思,是不是知道我和在劫那些不為外人知道的事了?
天賜掃了我一眼,沒拆穿我的窘迫不安,也不再說話,一直自斟自酌。
屋子裡一時寂靜,以至於酒水倒入酒杯裡的那種聲音格外顯耳,將我的心吊到了嗓子眼上,每次他飲完一杯,將酒杯放到桌子上的時候,我都不免心驚肉跳,生怕他借酒起興,像上次那樣突然撲上來強吻我。所幸我的擔心是多餘的,他這次來了之後一直都中規中矩,連看我的眼神都掩飾得極好,平平淡淡,增一分則太熱,減一分則太冷。
菜上桌了,他讓我吃,我也乖乖吃了。胡亂吃了幾口,心裡思量了許久,便道:“你今天怎麼能來我這邊了?不是說晚風派人來監視你了嗎?”天賜道:“孝義辦完事情回來了,我現在讓他穿著我的戰甲做替身,瞞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