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才是他對蕭晚風以及蕭氏族人趕盡殺絕的真正原因,不過打著復仇的幌子,清除他感情道路上的障礙。
是的,我所瞭解的在劫確實會這樣做,就像一種天性和本能,他一直認為我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察覺到我的視線,他放下筷子問:“怎麼了?”
我連忙搖了搖頭,把頭低下,吃了幾口,然後弱弱地出聲:“在、在劫。。。。。。”
“恩?”他飲罷杯酒,淡淡地應了一聲。
我試探地詢問:“要是。。。。。。要是我跟了你,你會不會放棄一些打算?”
在劫眉梢微揚,“比如?”
“不殺蕭晚風,不再找他,放他一條生路?”
在劫冷冷盯了我許久,盯著我頭皮發麻。
自斟自酌半響,才緩緩輕啟薄唇,吐出一句:“我可以考慮。”
這樣的回答,並沒有讓我露出太大歡喜,因為不再那麼天真,傻傻去相信兩面三刀的他所賦予的任何允諾,如此驕傲霸道佔有慾甚重的他,怎麼可能真正去容忍有人在我的心目中佔據比他還要重要的地位,哪怕忍得了一時,也忍不了一世,一旦我稍有懈怠並且茫然無知的時候,他就會在背地裡舉起屠刀,待我察覺,為時已晚。而他又是如此自信我永遠只會原諒,而不會真正去恨,更無法從他身邊逃離,在他有生之年,乃至碧落黃泉。
見我發呆,以為我在考慮,便問:“想明白了?”
我虛以委蛇,沒點頭,也沒搖頭,只說:“再讓我想一下。”
這樣模稜兩可讓人極不痛快的回答,卻讓在劫滿意地笑了,我目露不解,他收攏蒼白的手,勾曲著嘴角,水酒浸潤的唇有種透明的紅,如摻淚的血,淬毒的甜,“若是你為了他不顧一切地應承我所有為難的要求,只會讓我更不痛快。”
可真是一個難以伺候的人啊,如此為難的感情,若不答應,他不高興,若爽快地答應,他更加不高興。就算最後要答應,還須思前想後、瞻前顧後,做出一副恍若蕭晚風在我心目中根本沒那麼重要,無法讓我義無反顧地犧牲,這樣的答應才會讓他心裡舒坦。
夜色已漸漸深了,一輪明月掛在梅花枝頭,溫柔裝飾了窗臺,裝飾不了焦灼的心情。
燭光中他的目光令人的心悸,胸口反覆起伏不定之態,唯恐一不小心做出逾矩事來,儘管只是開口讓我從他,其他一切舉止尚算中規中矩,但如此雪月之夜,夜色朦朧,太容易讓人犯錯,尤是這般位高權重的男人,焉知節制私慾?以前楚天賜便老吆喝:“何謂真男人?醒握天下權,醉臥美人膝。”雖在劫不復天賜那般操守敗壞,也算不上高尚,過往一些事可記得清楚,他曾多番險些強要了我。
焦急詢問:“你。。。。。。何時回太極殿?”
那雋秀的眉峰微微蹙起,有點不悅:“如此迫不及待想要我離開?。。。。。。還真不願走了。”
便下令讓劉公公把奏摺一股腦兒地從太極殿的御書房中搬來,還命令我為他掌燈研磨。
現在已摸不準他七轉八彎的心思,也不敢再胡亂說什麼,深是體會“禍從口出”這四字含義。先前若不是胡亂揣測蕭晚燈用心,一味否認,何至於觸了他的逆鱗,惱得他戳破一直以來維持姐弟之禮的虛假面紗?而今若不是催著他離開,又何至於激了他的逆反心理,硬是擺出今夜就要長居夜梧宮的仗勢?莫怪古人道:“是非只為多開口,煩惱皆因巧弄唇。”現在只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嘴巴,也好免去這是非與煩惱。
心理憋得委屈只能默默哀嘆,竟不知不覺的嘆出聲來。
在劫側眉把我一看,“很無聊?”我抿嘴不說話,寧可做據嘴的葫蘆也不要在招惹他的喜怒不定。
見我誓死不說話的態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