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能在你說愛我之後,再去娶別的女人?”
他輕輕將我放開,夜色如水流淌在他英俊的面容上,介於少年與男人之間神韻,日漸成熟的眉宇,絲絲倦怠一抹滄桑,唯有那雙凝視我的眼眸,一如記憶中那般真誠熾熱:“你在信中說了,你說你愛我,不是姐姐愛著弟弟,是女人愛著男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神情湧動著激越的紅潮,如獲人世間堅如磐石的諾言。
信中長篇的籌謀,為他殫精竭慮,他卻只看得見最後這一句規勉,真是個傻孩子啊。
我靜靜觀摩他的臉,一言不發,不過數月不見,他又長高了,愈發出色俊俏了。
我的沉默,讓他不安起來,手指沿著手臂下滑,與我的十指緊緊握在一起。面面相視,氣氛變得曖昧起來,他俯首向我吻來,我驚慌失措地別過臉,灼熱的唇劃過我的臉龐,落在耳垂上。躲避讓他不滿起來,忽來一股力道,將我逼至牆上,禁錮在他的雙臂之間,退無可退地被野蠻地索取雙唇,舌尖交/纏著,追逐著,吸走了口中所有津液。
雙手抵在他胸口,屬於他灼熱滾燙的體溫讓我一陣心悸,窘迫低喝:“在劫,夠了——唔……”不再給我說話的機會,親吻變得深入而霸道,直到兩個人都筋疲力盡了,才氣喘吁吁地分開。
我紅著臉瞪他,這孩子怎麼越發放肆了。他緩緩笑起,手指掠過我耳邊的鬢髮:“你臉紅的樣子真好看。”笑容漸退,嚴肅地說:“下次別再這樣了,不許你說話不承認,你說了的,你愛我。”
將他推開,我狼狽地側開身子不敢再看他的臉。不是否認對他的感情,而是厭惡自己的虛偽。當日在那張祈願的紙上不經意寫下他的名字,我開始意識到自己竟在不知不覺中犯了禁忌。被他追著說愛我,什麼時候起,我對他的感情也不再純粹了?
那時害怕極了,就算用火燒燬他的名字,還在心中留下陰影,不能冠冕當堂地自我安慰,把心給了他還能獲得心靈上的乾淨。怎麼能幹淨得起來,這樣的感情?從始至終就是一個自私膽小的人,做不到像在劫那樣不顧一切。所以順水推舟,打著幌子讓他娶別的女人,然後狼狽不堪地從他身邊逃離,卻在聽見他為了我遠走天涯時忍不住竊喜,還要在面上佯裝憤怒。這樣的我,連自己都狡猾卑鄙,又怎麼能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親吻?
深深呼吸,穩住凌亂的情緒,視線停駐在床頭的藥丸上,才想起明日是第一季的月圓之夜,也是蠱毒發作的時候,在劫是為我送藥來的。
“是他讓你來的麼?”我將藥丸服下。在劫在身後委屈道:“我求了很久,他才差我做使者來為你送藥,但是你卻喊著別人的名字。”我身子一滯,錯開這擾人的話題,問:“他還交代了什麼?”在劫說:“他要我提醒你,別忘了你嫁來金陵的目的。”我點點頭:“你回去跟他說,一切按部就班,現在正以科舉培養我自己的勢力,還利用了人性的貪婪收買了一些朝中大臣,也已成功挑起了金陵朝政的內部矛盾,導火線已埋好,就等著引爆戰局,將金陵收羅囊中,叫他再耐心等待。順便跟他說,幫我查探了一下暗中欲要取我性命的那些人是什麼身份。”在劫一驚:“誰要殺你?”我將日間的事跟他說了一下,第一撥刺客是秦冬歌派出警告我的毋庸置疑,其餘兩撥就不得而知了。在劫聽後慎重點頭:“回去後我會親自著手為你查探的。”
我嘆了一聲:“說吧,在劫,你還有什麼事瞞著我。”
在劫眼神閃爍:“我……不懂阿姐在說什麼。”
我直逼他的雙眼,道:“那個男人怎麼可能這麼好心平白無故讓我們相見,你是不是答應了他什麼條件?”讓在劫來做使者,怕不僅僅是為了提醒我,我的弟弟還在他手上,要我別耍花樣這麼簡單吧。
在劫俯首笑了笑:“還是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