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房門,迎風逼來一股濃濃酒味,楚在劫厭惡皺眉,罵道:“沒用的孬種。”
那人伏在案桌上,搖晃的酒杯,對怒罵置若罔聞。
飲罷杯酒,才冷笑:“我是沒用的孬種,你又是什麼東西?無恥的畜生!”
楚在劫道:“好過你機關算計,最後還是一無所得。”
楚天賜聞言,拍著桌子大笑,像個醉了的瘋漢,卻又口齒清晰地出言譏諷:“我一無所得,難道你就得到過?瞧啊我尊貴的壅帝陛下,你現在成了什麼樣子?當眾跪著企求,連自殺的苦肉計都用上了,你還有什麼尊嚴可言?”
楚在劫不以為然,心愛的人都要走了,以後再也見不到了,還談什麼尊嚴?跪著企求也好,用苦肉計假意自殺也罷,只要能讓愛人留下,其他一切都無所謂。
一直以來,楚在劫都看不起楚天賜,不是因為楚天賜擁有的太少,而是因為楚天賜在乎的太多,名譽、地位、權利讓他的愛顯得畏縮又懦弱,她在時他不敢輕舉妄動,她走後他也只敢悄悄地在她的房間裡借酒澆愁,自我麻痺。
楚在劫就想,他絕不要這種的醜態,哪怕當眾下跪,哪怕假意自殺,也要義無反顧地為自己爭上一把,遠比這種自怨自艾的醜態要來得有尊嚴。掙脫道德束縛,只忠於自己的感情,聽從自己的心,不向世俗下跪,不為外道抹殺自我,這才是靈魂不屈的尊嚴。
而關於愛的詮釋,一直都是他們兄弟倆最大的分歧。
楚天賜道:“楚在劫,你不懂愛,愛一個人不是這樣的,愛不是強取豪奪,而是讓對方自由地追求幸福。”
楚在劫不屑一顧,“如果給她幸福的那個人不是我,我寧可她一輩子不幸。”
楚天賜嗤笑,“你總是剛愎自用,不顧他人願不願意,只管自己喜不喜歡,一味地強求。”
楚在劫道:“強求又如何,兩人的感情總有一人要堅持,如果兩人都放棄,這段感情就徹底結束了,只要還有一人堅持,哪怕是強求,那麼我和她就還有在一起的可能。”
楚天賜聞言,如遭一記悶棍,腦中嗡嗡直響。
楚在劫輕蔑看他一眼,“擇日我要啟程回長川整頓三軍,明天落日之前你給我滾出大雍城,滾回你的東瑜老巢。”
“整頓三軍?”
楚天賜一怔,酒醒了幾分,“你想做什麼?”
楚在劫望向血染的黃昏晚霞,冷笑:“我們親愛的姐姐可真有本是,偌大一艘帆船就這麼在南海上消失無蹤,不過沒關係,既然我找不到她,就讓她自己回來找我。”
“難道你……”
“我要進軍攻打金陵,除了蕭晚風,全天下就江北金陵是她最在乎的,當初為了金陵,她可是連蕭晚風都敢硬著對抗,甚至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敢殺,這次我倒要看看,她能躲到什麼時候!”
“楚在劫,你可真是不瘋魔不成活。”
“隨你怎麼說,如果你還想在有生之年再見你的悅容姐,最好按照我說的去做。”
“你想要我做什麼?”
楚在劫推門而去,只留下一句:“幫我擋住蕭晚月在關外,別讓他進關壞我好事。”
楚在劫走後,楚成玉就進來了,道:“大雍即將全軍傾巢而出攻打金陵,這可是我們進攻長川的大好時機,小叔叔……”
話未說完,楚天賜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他的背上,像發酒瘋似的笑呵呵道:“成玉啊,你姑母以前老嘮叨著讓我和楚在劫兩人要相親相愛,你是知道的,我最聽她的話了,以前在她嫁去金陵時就跟她許諾過,在她回到我和楚在劫身邊之前,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幫助楚在劫,我這麼乖這麼聽話,她一定不會怪我,她只會怪楚在劫。”
楚成玉愣了一下,被楚天賜揪著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