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貢禹見韋澤看完了報告,他說道:“我們現在也已經向施恩同志講清楚了,他現在的問題是要不要與中央的決議保持一致。並不是現在誰要整他,更不是都督你偏袒龐省長。”
韋澤靜靜的聽著,儘量讓自己不要有先入為主的想法。不要把別人的事情強加到自己身上,那麼做是不實事求是的。韋澤也是吃了很多苦頭之後才理解了這句話。所以他就是認真的聽,並沒有做什麼預先的設定。
“所以施恩同志說,他想見你一面。”柯貢禹說出了最新的情況。
“好吧。等我這兩天忙完了就去見他。”韋澤也沒有問施恩在政法委繼續說了什麼,柯貢禹是個很謹慎的人,如果施恩真的態度良好,他肯定會有所說明。既然柯貢禹不談施恩是不是有態度的轉變,想來情況並不樂觀。
柯貢禹也沒有再說什麼,最近黨的中央會議對組建人大的態度非常牴觸,韋澤已經在竭盡全力去說服同志們,這個工作可不輕鬆。
大部分常委都已經談過話,現在還需要和林阿生談。作為韋澤早期干將,林阿生從後勤部跳到政法委,是建立起司法體系的功臣,也是施恩的老上司。人大理論上有立法權,韋澤想最後再去找林阿生談,出了施恩的事之後,這次會面就有點引人深思的味道,這是韋澤始料不及的。
政法委書記是常委,談對施恩的處置時,林阿生並沒有發言。聽了韋澤談完建立人大的事情,林阿生斟酌了一下言辭,“都督沒想到有這麼多人反對基本理念吧?”
“只要基於理念的政策能執行下去,個人是不是反對我倒沒有那麼在意。”韋澤也實話實說。
林阿生聽著這話,眉頭微皺,“都督,你有沒有想到為什麼有人蹦出來反對呢?”
“肯定是他們覺得損害了自己的利益唄。”韋澤回答的乾淨利落。
聽了這話,林阿生的眼神立刻銳利起來。到現在為止,光復黨黨內的主要說法還是大家怎麼一起透過革命來推進國家社會的進步,當然也有同志們個人得到的利益。韋澤現在這話可以說是公開把革命的副作用給挑明瞭。
韋澤既然這麼講了,林阿生也沒什麼好顧及的,他盯著韋澤說道:“都督,政法委的同志們對人大意見很大,法是都督立的,大家沒任何好說的。法是黨中央立的,大家頂多是多找人吵吵架,對他們不接受的部分理論一下。但是這人大算什麼,一群外人憑什麼管到我們頭上來了?”
分權的感覺就是這樣,政法委的同志有如此感覺一點都沒讓韋澤覺得奇怪。立法權是國家的核心權力,誰立法誰就是權柄的真正執掌者。行政與司法作為實踐一方有著強大的力量,甚至能反過來把立法者弄到痛苦不堪。可那畢竟只是實踐層面的問題,到了真正分個高低的時候,立法者一句話“我是最高權力機構”就能讓實踐一方不得不低頭。更不用說在中國的傳統文化裡面只有皇帝在思想上才知道人民起來造反,皇位就可能不保。官員們只用對皇帝負責,任免官員的大權在皇帝手中,人民說什麼都不管用。
“政法委的同志是不是覺得人大就是大外行,立法理念他們不懂,宣傳法律的時候他們能不搞錯就謝天謝地。至於宣傳法律的效率,他們也未必真的比咱們政法委更有效。另外,搞監察有紀檢委,有政風辦,人大就是多此一舉。”韋澤問。
林阿生皺了皺眉頭,他忍不住問道:“難道有其他同志先找過你?”
“沒有。”韋澤搖搖頭,“我提出的建立人大,這些自然是我要先考慮的。”
微微嘆口氣,林阿生說道:“看來都督是一定要建立人大,那我先表態,都督要建立人大,我一定會支援,政法委也會支援都督。”
韋澤一直認為政法委是會支援人大建立,哪怕是心不甘情不願他們也會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