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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說得好!”慕容軒的態度不無傲慢,心裡卻對沉非刮目相看:“棋逢對手也不失為樂趣;我便與你賭上一盤,所壓籌碼就是你我腳下這片山河。”頓了頓,又道:“無論輸贏……”

“無論輸贏,與女人無關。還有……遊笑愁,就交給我吧。風左使在任一日,勢必幫門主得到想要的東西。”

沉非坦然伸出右手,同時,慕容軒亦緩緩揚起左手。

兩掌相擊,清脆的迴響。

參商相離

夏初,漕運進入高峰期,沉璧姍姍來遲的月信也結束了她和懷瑜的非正常生活。闔府上下,以老太太的居住點為核心,形成一股強烈的低氣壓風暴。不過,也只有老太太一人是真心實意的幽怨。思量再三,程懷瑜決定帶沉璧一起去宜都。

沉璧為此振奮了好幾天,程懷瑜瞧著她開心的樣子,出遠門如家常便飯的他竟然也開始生出期待。一路上的衣食住行自有專人打點,小兩口子只管收拾些隨身細軟。

結果,沉璧七七八八的整理出兩大包,還裝不完。

程懷瑜忍不住提醒她:“兩三個月也不算久,又不是不回來。”

“我……不知道為什麼……”沉璧將拿起的九連環又放回去,取出一串閒來無事做好的貝殼風鈴,困惑道:“居然連這個都想……”

程懷瑜放下手中的書卷,接過風鈴掛在窗前,手指輕輕一撥,在“叮叮咚咚”的聲響中轉身笑道:“今後多出幾趟遠門就習慣了,路上缺什麼隨時可以補。打扮一下,我們該啟程了。要不喊個嬤嬤來幫忙?”

“不用,我自己來。”沉璧一想到繁瑣的妝容就頭疼,但這是懷瑜第一次攜女眷拋頭露面,無論如何總得為他撐點場面,於是從首飾盒裡揀出幾樣飾品,乖乖拿起粉撲上妝。

胭脂掃娥眉,點破櫻桃一點紅。半長的頭髮已經不用半掩半藏,挽了個環髻,插上金步搖,鬢角漏下兩綹髮絲,微微卷曲,襯著嬌俏的瓜子臉,靈氣逼人。

程懷瑜給小猴子交代完幾項瑣事,再抬眼時,鏡中的小美人對他嫣然一笑,依稀看著那口型,彷彿在問他怎麼樣。他一時失神,胡亂點了點頭,不由自主的走到她身邊。

許是很久沒戴過耳墜了,沉璧折騰了半天,耳針始終穿不過耳洞,還疼得頻頻皺眉。他見狀忙取下她手中的耳環,揉揉她的耳垂,小心的將耳墜頂端的銀針旋轉著推進去。因為過於專注,所以他並沒有留意暈染在她雙頰的胭脂色正在逐漸加深。

沉璧刻意忽略掉掃過耳畔的溫熱呼吸,腰板挺得筆直,想找點別的什麼做,卻手忙腳亂的打翻了盛放玉簪花棒的瓷盒,只得順勢拈起一根,挑了些玫瑰膏往臉上塗,抬頭卻發現自己的一張臉早就紅得欲蓋彌彰。正窘著,程懷瑜已經替她戴好了耳墜,便要仔細端詳,她驚得手一抖,花棒從眉心劃過,留下一粒殷紅的硃砂,也顧不上擦,慌忙就要起身。

“我去洗一洗。”她生怕留下被他取笑的話柄,眼睛只盯著他的鞋子看。

肩頭卻被按住,一隻手輕輕勾起她的臉,正對上一雙墨玉般的眸子,望進深處,仿若濃得化不開的漆夜,閃爍著兩顆星子。

他的聲音有些低啞:“不必。”

猝不及防的下一刻,柔軟的唇覆上她的眉心,輕吮。

她本能的閉上眼,腦中如攪了漿糊,似覺不妥,又不想立刻掙脫——直到,他的唇蜻蜓點水般掠過她的鼻尖,停在她的唇上。

“叮”的輕響,被沉璧擒在掌心汗溼的花棒摔作兩段。

程懷瑜倏然鬆手,沉璧就勢蹲下去撿。

一個望天,一個望地。

中間隔著點什麼,竟跨不過去。

沉璧抱膝蹲了一會,慢慢清醒了些:“她知道你要離開多久嗎?中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