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看著空空的天花板,一動不動的躺著。不用去確定了,葉影已經不在了。
好懶啊,卡卡西極其不情願的坐起來,穿好衣服,就讓被子掉在地上,下了床離開了臥室,沒有去看床上白雪地裡開出的那隻紅蓮,關上門。
“這事還沒完吧?可為什麼覺得無所事事呢?”
卡卡西問著自己,看著鏡子,伸手摸著鏡子裡的他自己。
“鏡子裡外的人怎麼會在一起?”
“是啊,”卡卡西邊戴面罩邊想,“總不能一直抱著個鏡子,兩個一樣的東西,終究是要分開的。你摸鏡子,好象已經很接近,可一轉身,馬上就是分道揚鑣。這就是你多看到的現實吧,葉影?真聰明。”
早晨的霧很大,中午一定熱死了。卡卡西在霧裡走著,一直走到鳩的家,還被那樣封鎖著,卡卡西走進封鎖區,看著那破敗樣子,沒怎麼變,只是地上,拖億留下的戰字,已經看不清了,塵土被風吹散了。
卡卡西雙手抄在兜裡,在斷牆邊站定,看著地面。
真是一團糟了,怎麼會這樣,什麼意思,卡卡西希望有個人能給他解釋一下,可這個人離他太遠了,想讓他自己解釋,可他什麼也沒有說,半個字都沒有提。
卡卡西手捏著兜裡的信,回憶著信的內容,可倒是言簡意賅,寥寥幾句話,要說的全說完了,簡直就想是某種敷衍了事的答覆。卡卡西剛接到信,第一遍看信時真的動搖了,這絕對是假的,騙人的,可後來又一想,不會,那何必寫這封信?可為什麼直到現在才---
卡卡西嘆了口氣,對人心頓生痛恨之情,之後他又自己笑了,真傻,自己也有心的,何必恨別人。
他離開了鳩家,不緊不慢的走向慰靈碑那裡,霧開始散了。
一木站在慰靈碑前。
卡卡西走過去,站在一木身邊,彎腰去擦帶土的名字,一木抓住他的手腕。
“別總去擦他。”一木說,卡卡西看了看老人,收回了手,看著石碑不說話。
“懷念是一回事,”一木說,“但犯傻是另一回事。你總是去擦帶土的名字,看上去好象沒什麼要緊,但那是你心裡在不停的翻新那份懷念,你老是不肯放手讓他遠去,那就是犯傻了。人對人的懷念,應該是陳舊發黃的,而不是嶄新的。那不叫懷念,那是對離去的和留下的人的,糾纏和懲罰。”
卡卡西還是一句話也不說的站著,點了點頭。
“那些事,都結束了嗎?”過了一會兒,一木問,卡卡西笑笑。
“一木爺爺又來了,”他說,“明明知道不可能結束的。”
“啊,”一木點點頭,“那你準備怎麼辦?”
卡卡西看著石碑,半天也沒支聲,一木看向他。
“怎麼?”老人問,卡卡西搖頭。
“總是有人在問我,準備怎麼辦,”卡卡西說,“我準備怎麼辦?如果真的是我,我會準備什麼也不辦。只是現在已經習慣了不去逃避,總算能夠迎上去,結果卻老是這麼副慘象。一木爺爺,你說我準備怎麼辦?”
“看來你內裡還是沒有變啊!”一木嘆氣,“卡卡西少爺還是卡卡西少爺,仍希望只是看著。”
卡卡西覺察到了什麼,本想躲開,但是一木比他還快。卡卡西只覺得兩股巧勁兒頂在他的膝彎上,不由自主的就跪在了慰靈碑前,右手馬上就被一木扭到身後,老人按著他的腦袋,“咚”的一聲磕在地上。
“不一木爺爺高那麼多了,”一木一點兒也不生氣的說,“我也比那時更老了,不能像你十二歲時那樣摁著你了。你已經是我認可的好孩子,能擔起責任的當家人了。只是,看起來旗木地界那裡百年的繁華,已經不用你來當了,現在需要你的是村子和暗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