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以人為本,一個人一個方子,醫病就是以病為主,頭疼醫頭,腳痛醫腳,反正都有方子,都統一了。
這陽明合病就是有太陽病的表症,還有陽明的裡症,且下利,就是有實證了,拉肚子就是實證,一看這大夫就是因為病人有低燒才想到是受風寒,而傷寒論中的傷寒病,也就是太陽表實證,就那幾個方子,麻黃桂枝,隨著對藥材的認知,和各大醫者的不斷完善,也加入了一些清熱的方子,可都不對這個症,用起來怎麼可能治好病呢。
可偏偏這樣大夫還不少,他們自稱得仲景真傳,歸傷寒一派,大有來頭呢,就是不求甚解著太多。
崔大人見這林小姐說的大有來頭,而且也完全對上仲景的辯證,有下利,最重要的,妻子所遇的症狀人家小姐全說對了,信心大增,就笑道:“還是小姐高明啊,葛根湯嘛,這個方子我知道,我立刻讓人去給夫人抓藥。”
見這崔大人心服口服了,福宛也替林孝珏高興,偷偷撞撞她的肩膀,林孝珏側頭看她,她單眨大眼睛,莞爾一笑。
林孝珏也笑了。
可除了那個傷寒派的老大夫其他人則多有不服,狂瀉不止你不止瀉,人都拉成紙片人了你不補虛,為什麼人會得病,就是因為身體虛弱嘛,得補,用什麼葛根湯,肯定不會有效。
“這藥好不好用,得等治好才作數。”
經方不過三,而且林孝珏十分有把握,道:“那咱們,就等上一等。”然後看向崔大人:“我也不走,剛好,夫人有什麼狀況,大人還能找到我,大人就幫大家看看,這藥到底治不治病。”
夫人用藥,自然別人是不能看的。
崔大人很願意幫這個忙啊,他也想知道效果,而且萬一把夫人給之壞了,他就不用額外去林府拿人了。
於是大家就都不走,等著崔府的下人去熬湯藥,看你到底能不能治好病。
可事情往往就會出人意料,用藥半柱香的時辰,崔大人就高興的跑回書房來:“諸位……”拱著手笑容不止。
那位傷寒派老者站起來問道:“怎麼樣?夫人怎麼樣?”
看這笑容就知道了,還用問嗎,其他人心裡雖如是想著,可還是期待這崔大人給出不一樣的結論。
崔大人就呵呵笑道:“夫人喝了葛根湯之後,一開始還沒什麼感覺,後來就聽肚子咕嚕咕嚕的,下人都嚇壞了,還以為又不好了,誰知道等了一會,也沒有便意,到現在都好好的呢,自己說肚子不難受了,臉色也好多了。”
堂堂戶部侍郎,說起自己夫人的病症眉飛色舞,你說他要不是真高興,那一定是失心瘋了對不對?可人家不是失心瘋,那就是真高興了。
這下三個大夫的期望落空,人家這病,好了。
那青衫大夫看了一眼兩個同伴,然後看向崔大人:“小小風寒之症卻讓夫人承受如此重的痛快,都怪有些醫者學藝不精,天天喊著得了仲景先師的真傳,卻連個風寒都治不好,還要勞煩官家小姐,要不是小姐對傷寒症略有研究,今日剛好碰上了,還不知道夫人要受多少罪呢。”
其他二人忙跟著附和,崔大人臉色不變,說著“還是勞煩了各位大夫。”目光卻不時打量著林孝珏的表情。
因為這青衫大夫的說話意圖再明顯不過了,看似謙虛,實則將兩位傷寒派的大夫一頓好貶。
那傷寒派的大夫果真臉色略變,“那些醫者學藝不精”說的是誰啊?這裡就他是傷寒派的,自己本該拿手的強項卻沒治好,那他們這些旁門雜派的就更有理由治不好了。
林孝珏也覺得這人說話有意思,勞煩官家小姐,不就是說她一個官家小姐卻出門給人醫病,這是自甘墮落,略有研究,剛好碰上了,那都是說她是瞎貓碰死耗子啊。
呵呵一笑:“木秀